啪
夏老狠狠的將計劃書甩在桌子上。
他白天與劉懷民商擴建的事,人員已經確定,經營項目也有了計劃,現在正在規劃地方、車間廠房的問題,忙碌的感覺頭都大了,可偏偏在這時候,這檔子事發生,哪能不生氣?
“什麼意思,做不出來,就懷疑自己的革命同誌?”
“這是什麼心思,什麼思想?”
“蠢材,廢物!”
夏老不滿的喊著,屋子裡劉瑞超老實的站著,進來彙報的時候,他就做好了夏老發火的準備。
“軋鋼廠怎麼說。”
夏老的聲音有些低沉,劉瑞超趕緊說道,“軋鋼廠說了,沒有問題。”
夏老聽了沉默片刻。
“這事不用管了。”
劉瑞超又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後麵的話,心理立馬明白,這是不想搭理啊。
“是!”
等劉瑞超離開後,夏老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計劃書攤開,隨後在項目一欄中,拿筆重重寫下。
楊小濤回到四合院,冉父也從圖書館回來,手頭上多了兩本書。
一本是法蘭西的,一本是英吉利的,都是關於機床的。
楊小濤回來後,就跟冉父來到書房,將自己的思路說出來,冉父聽了,也循著思路開始翻查資料,討論起來。
院裡,冉母跟冉秋葉見了,隻能苦笑。
這還沒吃飯呢。
兩人就在書房裡討論起來,一個個看圖紙比看他們都親。
吃完飯,還不等楊小濤去書房繼續,就聽到門口王主任的聲音。
楊小濤出門迎接,然後就看到王主任一家子過來。
現在李鐵軍在研發個擔任電氣小組長,幫了不少忙,也獲得不少好處。
王主任也是隔三差五過來走動,這次晚上過來,也是聽說楊小濤上城樓觀禮的事。
一家人做了大半夜,直到小虎子困了才離開。
這讓楊小濤與冉父的計劃泡湯,隻能回屋睡覺,約定好明晚再說。
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原想著第二天晚上討論一番,可楊小濤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就發現楊太爺在院子裡跟老道說著話,一起來的還有楊石頭正啃著西紅柿。
見此,楊小濤就明白了今晚的事,有泡湯了。
同樣的,冉父也清楚情況,眼中同樣是無奈。
吃過晚飯,冉父就帶著冉母回家,而楊太爺也將這次來的目的說出來。
果然跟楊小濤想的那樣,是關於登樓觀禮的事。
今個楊太爺在村裡知道這消息後,立馬收拾一些山貨讓楊石頭趕車上來,想著讓楊小濤上樓的時候,帶點禮物去,代表著楊家莊的一番心意。
聽到這個時候,楊小濤整個人是懵的。
啥意思?
這是讓自己光明正大的‘行賄’?
這不是眼皮子地上戳眼眶子嗎?
“太爺,我,我上去是觀禮的,不是送禮的。”
“什麼送禮?這是獻禮!”
楊太爺不容分說,聲音硬朗,“這麼好的日子,咱們獻上禮物慶祝怎麼了?”
“可,可也沒有這回事啊。”
楊小濤看著冉秋葉在一旁偷笑,心理很是無奈。
“以前沒有,不代表不行。”
“咱們村,你看看,以前過得什麼日子,現在又是什麼日子?”
楊太爺扒拉著手指頭說起以前的苦日子,“那時候交了公糧還要交餘糧,家裡都沒吃的,慶祝就隻能留在心理。”
“可現在咱不一樣了啊,咱們村,自力更生,過上了好日子。這一切,都是國家給的,咱不能忘恩。”
“我們啊,從沒想過能夠過上現在的這種日子,所以就想著,把今年第一批收獲的玉米,磨成粉,送給他們,感謝他們,讓我們,活成了人。”
“要不是我們沒有機會親自去,這種好事能落在你的身上?做夢吧你。”
楊小濤不再言語。
或者說,心理沒有什麼可以說的。
這件事,乾了。
哪怕,被後人知道,自己背一袋子玉米麵上城樓觀禮,也認了。
笑話就笑話吧!
“你小子不要不知足,能夠代表鄉親們,那是你的榮幸。”
“還有,這次去不能給咱楊家丟臉,一定要精神,懂不懂。”
“懂,一定打扮的精精神神的,絕不丟臉。”
楊小濤笑著,楊太爺見了欣慰點頭。
“你不知道,周圍十裡八鄉聽說後,都想著讓你帶東西呢。”
“做夢,就是帶,也是我們楊家莊的,還能讓他們占了便宜?”
楊太爺又說起村裡的事,楊小濤有些無語了。
不就是一次觀禮嗎,怎麼感覺比考上個狀元還轟動啊。
“太爺,這就背一袋子玉米麵是不是有點太跌份了。”
“跌份?跌啥份,我告訴你,這東西就代表著農民的天,糧為天。”
“是是是,懂了,懂了。”
楊小濤縮了縮腦袋,不敢再說。
見正事完了,楊太爺就去屋裡看孩子。
小端午這會兒已經擺脫了小推車,自己能走了,就是不時磕到,也沒人扶,哭一會兒就好了。
兩個女兒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老大就是個文靜的乖寶寶,老二就是個調皮的小龍女。
第二天,太爺一早就離開,臨行前還特意囑咐,到時候回村去拿東西,彆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