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楊佑寧,這是你們機械廠的決定?”
黃老一手按住胸口,聲音生硬。
電話那頭卻是傳來楊佑寧的肯定回答,“首長,這,這件事我們商議過,小楊和老劉覺得可行,而且…”
隨後將先前楊小濤說的,什麼機械廠麵臨的困難,還把那一套去蕪存菁的理論搬出來,同時也將擴大機械廠的影響力說了下。
這一說,倒是搞得黃老有點恍惚,覺得有道理。
看了眼靜靜等待的王胡子,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黃老更加確定,機械廠這樣,肯定是王胡子搞的鬼。
肯定是機械廠的人都被王胡子給忽悠了?
“行了,找楊小濤過來說話,我問問他到底怎麼想的。”
黃老不想聽楊佑寧嘟囔,說了一聲,讓楊佑寧找楊小濤,打算詢問三輪車設計的事,順道探探口風,想以此糊弄過去,卻聽楊佑寧說楊小濤去了七機部。
“七機部,去那乾嘛?”
“這個,聽說是幫忙做幾個部件!”
“瞎胡鬨,一個機械廠的副廠長去給人家做部件,你們真行。”
楊佑寧脖子縮了下,心裡怪劉懷民沒說清楚,這會兒聽黃老的語氣明顯是在氣頭上啊。
心裡慌得一批。
“什麼時候去的?”
“一早,一早就開車去了。”
“說啥時候回來沒?”
“這個,沒有。”
楊佑寧支支吾吾的說著,但黃老卻是聽出不同尋常的意味。
前些日子組建七機部,剛被割了一刀,狠狠出了一波血,便宜了新組建的七機部。
現在呢。
看了眼一臉淡定的王胡子,這又是一把刀子,等著落下呢,他娘的磨刀霍霍向牛羊!
他覺得最近一機部有點背,怎麼誰都盯上他了?
現在,楊小濤又被叫到了七機部。
這是乾嘛?
難不成真當一機部是軟柿子了?
想到楊小濤的作用,黃老心裡哪還管什麼三輪車機械廠的,幫助王胡子的事不過是分一點肉出去,怎麼說也是一機部的親戚。
可楊小濤要是被七機部的人忽悠了,那一機部的損失可就大了。
那可是機械廠的未來啊。
想到這裡,黃老想也不想的掛斷電話,然後冷著臉給七機部的老王打過去。
王胡子在一旁靜靜看著,心情很是美麗。
顯然,楊小濤跟機械廠的高層達成了一致,若不然,也不會同意的這麼順利。
隻是聽說楊小濤去了七機部,臉上有些狐疑。
他對楊小濤和冉父的關係是明了的,隻是沒明白楊小濤去七機部乾嘛。
不過看老黃的模樣,應該,沒啥事吧。
電話打了一陣,卻是沒人接聽,黃老氣呼呼的又是掛斷電話,坐在椅子上,心裡越發不安。
“老黃,你到底痛快給句話啊!”
見黃老思緒紛亂,王胡子決定趁亂取勝,立馬刺激起來。
黃老卻是深呼吸,努力平靜下來。
“行,我沒意見!”
“哈哈,早這麼痛快不就行了,你放心,我們又不是白要,到時候牌子還是機械廠分廠的牌子。”
“工廠還是一機部的,人也是機械廠的,這相當於擴大規模啊!”
“這地方和人手都已經準備好了,地方物資我們自己供應。你們派個人帶點技術就行,白撿一個大廠,多好的事啊!”
“咋樣,老兄我仗義吧!”
王胡子一副為你好的模樣,說的好像自己吃虧了似的。
黃老冷靜下來,卻是冷哼一聲。
“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我們掛個名,卻得全力幫助,你們呢…”
“哼!”
黃老將一切看透,很是憤懣。
明明自己賺了便宜還裝出一副吃虧的模樣,誰受的了啊!
見黃老這模樣,王胡子抻頭靠前,“老黃,也就咱們倆關係不錯,這事本來要秘密進行的,不過誰讓咱們倆關係鐵呢!”
黃老把頭拉開距離,“秘密還是你自己知道就好,我怕知道多了,又得吃虧!”
“嗬,你這家夥,不知道有句話叫吃虧是福嗎?”
王胡子撇了一眼,然後不等黃老開口,立馬說道。
“延州知道吧!”
“延州?那裡咋了!”
“嘿,昨天我去見首長了…”
王胡子說著,黃老臉色越發凝重。
“咋樣,這件事,要不要做?”
王胡子認真的看著黃老。
“你說,這是首長的私人請求?”
“這還有假,你也知道咱們首長的個性,公私分明,幾時有這樣的事情啊,可這次,就是為了延州的老兄弟們,硬是私心了一回兒。”
“所以,當時我就拍著胸口保證,彆的事可以不做,但這件事必須得給首長辦了。”
王胡子說的肯定,這些年,他是頭一次見老首長如此的請求。
雖是私心,卻一片赤誠。
砰!
“好你個老王,這麼大的事才說,你是沒存好心啊!”
王胡子張大嘴不明所以。
卻見黃老站起來,大義凜然的說著,“老首長都為這件事勞心勞神了,咱們做下屬的不能提前發現解決困難也就是了,現在還要讓首長親口說出來。”
“你不覺得丟人嗎?”
王胡子瞪大眼睛,頜下胡須因為張嘴都變得傾斜。
在老黃的話中,他聽得出其中責怪的意思。
黃老卻是眼睛怒睜,“首長千辛萬苦中都還掛著延州的老兄弟,咱們這些人,不應該替首長分憂解難嗎?”
“再說了,延州為革命勝利付出了那麼多兄弟姐妹、兒女子侄,一個鋼鐵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