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多因為對方是院裡的大爺份上,平日裡多說兩句。
但要說起喜事,起碼閻解成的事,他就懶得管。
要不然閻阜貴多次隱晦提及幫忙解決工作問題,他都懶得搭理。
閻阜貴見楊小濤興趣缺缺的樣子,連忙解釋道,“我家老二,解放,今天上午收到的信,說是明天要舉行婚禮。”
“女孩也是四九城去的。”
“我這尋思著,人雖然回不來,但家裡的形式還是得有的。”
“這不趕緊找了人,剪了字,貼上,也算是喜慶喜慶。”
閻阜貴樂的嘴都瓢了,好在說的話都是撿重點的說。
聽到是閻解放在西北那裡結婚了,楊小濤也是一驚。
這種事,他竟然不知道。
然後又是釋然。
這種事,不知道也正常。
自己又不是誰誰誰的保姆,人家結婚還要跟自己報備啊。
不過女方也是四九城去的,倒是出乎預料。
機械廠派往二分廠的工人可都是男的,而對方還是四九城的,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楊小濤沒有多說,隻是在一旁恭喜兩句,便準備往屋子裡走。
閻阜貴反應過來,然後小跑追上去,“小濤,小濤,我這還沒說完呢。”
“您說。”
“是這樣,這解放結婚,我們這做父母的,怎麼也不能給他拉後腿啊,該有的儀式咱們這邊不能短缺了。”
“我這不是尋思著,明天中午在院裡擺兩桌,你可得來賞臉啊。”
楊小濤聽了,下意識的就要拒絕。
所謂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閻阜貴這兩年在院裡‘獨攬大權’,算計的事沒少乾。
好在知道這院裡誰不能惹,倒是沒算計他頭上。
而這次擺席,邀請他參加,那肯定是算計好了。
擺兩桌子,然後收一圈份子錢。
這在以前,院裡的幾個混賬經常乾。
隻是這次輪到閻家了。
可想到這事是為了閻解放,而閻解放跟閻家人不一樣,跟他親近不說又是機械廠的工人,現在更是表現突出,成了車間的副主任,於情於理都得出席。
“行,沒事肯定來。”
“要是有事的話,我人不到,但肯定禮到。”
閻阜貴立馬笑嗬起來,“禮不禮的,您能來就行。”
楊小濤笑笑,拎著羊腿中院走去。
身後閻阜貴立馬往屋子裡跑去,一進門三大媽就問道,“怎麼樣?成了?”
閻阜貴笑著點頭,“必須成啊。”
“他真答應了?”
“那還用說,我出馬,準行。”
三大媽也變得神采起來,屋子裡閻解曠閻解娣兩人也是蹦蹦跳跳的,他們隻知道二哥要結婚了,家裡要擺席,有好吃的。
“那咱們可得好好合計合計,多少人來,擺幾桌啊。”
“還得算計下,買多少肉,多少菜,還有酒水跟煙。”
三大媽立馬在原地數落起來,閻阜貴也變得凝重,畢竟這些花的錢都得他們自己墊上啊。
不過想到院裡的人,想到楊小濤,出手肯定闊綽,花的錢一定能夠補上。
於是閻阜貴便咬牙,將原先的份量加了三成。
“老閻,你說,解放還會回來嗎?”
三大媽突然開口,閻阜貴一愣,隨後不得不認清事實。
“會回來看咱的。”
閻阜貴認真的說著,但也隻是認為回來走親戚。
他們都知道,自家老二,在西北紮根了。
“這次的份子錢,平了花費後,都給他遞過去。”
“明細也要遞過去。”
閻阜貴突然斬釘截鐵的說著,三大媽聽了,也是用力點頭。
在西北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這些錢更中用。
西北第二分廠。
此刻,正是烈陽高照。
新任廠長李成軍正帶人在廠區巡查。
自從來到西北二廠後,這裡給他的感覺,就是自由。
哪怕環境惡劣些,經常刮風吃沙子,白天熱的汗能洗澡,晚上冷的不敢出門撒尿,但在這裡,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人從內到外都是舒坦。
而且在這裡,還能乾實事。
如今的二廠已經成為西北這邊工業的龍頭,帶動周圍一片機械工業發展起來。
就是王胡子,三天兩頭的往這跑,看著一天一個樣的機械廠,歡喜的緊。
現在,他是越發滿意當初的決定。
來這裡,是來對了。
“赫,赫主任,您忙著呢!”
李成軍正好走到體育乾事處外,就看到赫總帶著兩個人正抬著籮筐,裡麵裝著一個個沙包,連忙跑上去問候。
“呦,李廠長,吃飯了沒?”
赫總哈哈笑著,李成軍趕緊上前掏出煙來給點上,“還沒吃呢,這不檢查一下。”
“好,你這敬業的樣子,做廠長是屈才了。”
“您老可彆這麼說,能來這裡就很滿足了。”
李成軍說的是真心實意,然後問道,“您這是忙啥?”
“這不是工廠明天舉行集體婚禮嘛,我這設計了幾個小遊戲,等現場舉行,給大家活躍活躍氣氛。”
“咱們,這也算是新型婚禮了。”
赫總滿是興奮的說著,在他這位體育鍛煉主任的幫助下,二分廠的體育事業是蓬勃壯大啊。
當然,他的心裡還有個念想,那就是啥時候讓整個機械廠都參與進來,大家搞個賽事.
李成軍不知道赫總的心思,不過對於明天的集體婚禮,很是讚同。
這也是他上任以來,第一次集體活動。
“我跟您一起去!”
“好,好,你這個廠長,可得大力支持體育事業啊。”
“一定,一定。”
“對了。老洪呢?”
“他啊,給新人們準備禮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