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再次拿起酒瓶將紅酒倒入酒杯,“因為我們需要他們。”
“隻有這樣,才會成為我們的忠實‘夥伴’,就跟,小日子一樣。”
韋德這才恍然。
同時心裡再次感慨,自己還是不懂政治啊。
“去吧,告訴光頭,這件事非常重要。”
“而且,那個人的威脅太大了。”
“明白!”
韋德立馬出門,往外走去。
等房門關上後,史密斯再次看向窗外的夜景,手上的高腳杯規律的晃動著,紅色葡萄酒跟著晃動留下一滴滴酒淚時,也散發出獨特的酒香。
酒杯放在鷹鉤鼻下,史密斯的臉上突然露出陰險的笑容。
“這會是陷阱嗎?”
“可那又如何!”
滬上。
王國富臉上纏著毛巾,堵住口鼻,熾熱的陽光照射在身上,結實的肌肉被煤灰沾染,讓他粗壯的身材更顯厚實。
彆看他四十多歲了,可常年工作下來練就出來的強勁體魄,就是新來的小年輕都比不上。
若非自身的成分問題,以他的工作資曆,早就提拔上去了。
可即便如此,對待這份工作,依舊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
當然,也因為成分問題,到現在都是獨身一人。
“老王,歇歇抽支煙吧。”
身邊的工友看了眼頭頂上的太陽,對著正忙活的王國富喊道。
“快了,把這車裝完就好了。”
王國富瞪著大眼睛笑嗬嗬的說著,身邊的工友見此也不多說。
往常就是這樣,為了完成工作任務,這家夥可是半點不含糊,這也是工友們喜歡跟他一起乾活的原因。
誰不喜歡隊伍裡有個能乾的,還樂意多乾的同誌?
何況這位同誌乾的再多,也不對他們的地位造成影響。
既能少乾點,還不會對自己構成威脅,這樣的人誰不喜歡?
幾人聚在一起,小組長拿出煙給眾人分了一圈,隨後閒聊著。
而另一邊,王國富揮舞著鏟子,將一塊塊破碎的煤塊送到車上,等車子裝好後,這才放下鏟子來到旁邊。
“王哥,喝水。”
一名小青年殷勤的上前遞過軍綠色的水壺,王國富將圍在嘴上的毛巾轉個圈,用乾淨的地方擦擦嘴,隨後笑著感謝著。
“王哥,一會兒下班組長說要去喝酒,你可不能不去啊。”
另一旁一個年紀稍大點的青年也說著,然後在耳邊輕聲低語,“組長要高升了!”
王國富順勢看向自己的組長。
組長也看過來,隨後笑道,“八字還沒一撇呢,彆胡說。”
青年卻是不以為意,“隊長調任,空出來的位置自然得下麵的人補上,咱們組又是最能乾的,組長你不上,誰心服啊。”
組長聽了仍是搖頭擺手,但臉上的笑容卻是出賣了他的內心。
來到王國富跟前,將煙遞過去,隨後認真說道,“王哥,今晚上大家聚一聚,酒水管夠。”
王國富雙手接過煙,隨後認真點頭,“劉組長,恭喜恭喜了啊,這次高升,未來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
劉組長伸手摟著王國富的肩膀,絲毫不在意對方身上的汗臭,“王哥,咱們倆就彆客氣了,我來的時候還是多虧了你照顧。”
“你放心,這次我上去了,一定給你活動下,這組長的位置也該給你了。”
王國富聞言神情激動,不過還是強忍著,讓一旁的劉組長看的心中感動。
這麼好的同誌,就因為成分問題在這煤場乾了十多年,乾最重的活,拿最少的工錢,還不得晉升。
這,任誰見了心裡都有些感觸。
“謝了!”
王國富挪動嘴唇,最後才說出一句話。
仿佛是多年的委屈、心酸突然有了發泄口,卻又不敢顯露出來,隻能低下頭,默默的伸手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劉組長見了也是歎息不止。
“以後會好的,當上了組長,就能繼續進步,將來娶媳婦生孩子,也對得起祖宗了。”
王國富點點頭,“謝了。”
“彆跟我客氣,今晚上,多喝兩杯!”
“好~~”
嗤嗤啦~~~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旁邊木頭杆子上綁著的大喇叭突然響起來,然後裡麵傳來一陣陣委婉的聲音。
眾人正吸著煙,聽到聲音立馬抬頭精神起來。
“咦,今天比往常早了五分鐘啊。”
有人看看時間,好奇問著。
“早點不好嗎?這次不知道唱什麼歌,昨天還是唱的舞女淚呢,不知道今天唱啥。”
“唱啥都好聽!”
“你,嗬嗬,沒出息。”
“我樂意~”
幾人正說話間,突然就聽到喇叭裡傳出一道渾厚的聲音,眾人一愣,隨後破口大罵起來。
因為這個時段,都是女播音員劉嬌的時段,往常從未缺席過,不管是唱歌還是廣播,眾人都覺得順耳。
可現在變成了男主播,登時讓人失望。
劉組長聽到這聲音,也是大失所望,隨後看著一旁的王國富,還想再勸兩句,結果就發現,王國富的臉色有些扭曲。
下一秒,王國富突然捂著肚子蹲下來。
“王哥,咋了這是?”
“肚,肚子疼!”
“我去趟茅房。”
說完,捂著肚子矮著身子往外跑去。
而在轉身的瞬間,王國富的眼神陡然淩厲。
信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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