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阜貴說著,幾人來到秦家門口。
此刻,秦淮茹看到王主任過來,臉色發白,雙手不停的扣著褲子,緊張的不行。
“投機倒把?到底怎麼回事!”
王主任臉色冷厲,剛出了個敵特,現在又有投機倒把的事,這是流年不利嗎?
“我來說,我…”
“不用!”
閻阜貴立馬上前準備解釋,可下一秒,屋子裡傳出一陣聲音!
眾人尋聲看去,就看到一大媽抱著兩個孩子走出來,神情悲憤。
看到是一大媽,院裡不少人張張嘴,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更有人在心裡歎氣。
畢竟,一大媽在院裡的為人還是不錯的。
閻阜貴見一大媽出來,嘴裡的話也說不出來,便走到一旁。
王主任看過來,一大媽拍拍害怕的小當,抬頭看向眾人。
最後看著王主任,“這件事,我知道,我來說!”
“這事還要從楊家的藥酒配方上說起。”
“大家夥說的對,楊小濤這事做的也好,他將藥酒配方公布出來,不少人家獲得了好處!”
“我就想著,也跟著沾沾光,讓村裡的人,也獲得好處。”
“所以我就讓淮茹將藥酒做出來,送到村裡。”
“村裡的人樸實,他們得到了藥酒,就拿家裡的東西換!”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大家要說這是投機倒把!”
一大媽說的斬釘截鐵,目光更是掃過眾人,隨後說道,“那也是我教唆淮茹做的,跟其他人無關!”
“有什麼事,朝我來!”
仿佛用儘了全身力氣,仿佛說這些話用了大半輩子所有的勇氣,一大媽說完後,就坐在地上,暗自垂淚。
心頭,好想易中海在的日子。
周圍眾人,鴉雀無聲。
他們可以對秦淮茹指責,可以對秦淮茹冷聲嗬斥,可麵對一大媽這個老人,麵對眼下這副場景,實在是說不出口。
“一大媽…”
秦淮茹撲通一聲趴在地上,抱著一大媽的腿嚎哭起來。
“一大媽,彆說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是我沒文化,沒見識啊…”
“是我沒本事啊,一大媽!!!”
秦淮茹哭著喊著,抹著眼淚,聲音哽咽。
隨後看向王主任,以及院子裡的人,“是我的錯啊!”
“自從我家男人沒了,家裡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
“原以為找到傻柱,能夠有個依靠,可.”
“嗚嗚~~”
“現在家裡吃了上頓沒下頓,孩子學也上不起,看著她們這樣子,我心裡難受啊。”
“我難受啊!!”
嗚嗚~~~
一大媽伸手摸著秦淮茹的頭,語氣同樣哽咽,看著周圍的人說道,“我知道,以前賈家做了很多錯事。”
“我也知道,淮茹這些年,有些事做的不對。”
“但,淮茹終究是咱們院裡的人啊!她還是一個母親,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沒有供應糧,想方設法為自己孩子掙口吃的,有啥錯?”
“你們可以幫著院裡的貧困戶,怎麼就看不到淮茹的辛苦啊!”
一大媽說著,秦淮茹哭喊的聲音更加響亮。
就連小當跟槐花也哭喊著。
一時間,院子裡上下都是秦家的哭喊聲。
這時候,閻阜貴也將事情的經過說出來。
具體聽完,王主任才明白,為何院裡人會群雄激憤。
不是不同情,而是秦淮茹做的事,讓人同情不起來。
這麼多年在街道上工作,什麼狀況沒見過?
撒潑打滾的,耍無賴的,挑撥是非的,和稀泥的。
形形色色的人,沒頭沒腦的事,見得多了!
“困難,不是你們犯錯的理由!”
王主任的聲音響起,來到幾人跟前,目光冷厲。
“更不是你們推卸罪責的手段!”
秦淮茹止住哭聲,一大媽低下頭。
“你也說過,這院裡的困難戶,院裡的人都願意幫他們。”
“那你知道為什麼大家夥不願幫你們嗎?”
一大媽張張嘴,秦淮茹捂著臉,兩人心知肚明。
“因為你們跟他們不一樣!”
王主任卻是沒有留情麵,“隔壁胡同的老王頭,也是一個人拉扯兩個女娃,硬是撿垃圾將孩子養大!”
“他用這法子了?他偷了還是搶了?”
“你們呢?”
“秦淮茹,你養兩個女兒,你做過什麼活?”
“粘火柴盒,你會吧!”
“打掃街道,你會吧!”
“可你做了嗎?你沒有!”
“所以,本質上,你就想著不勞而獲,就是懶!”
王主任的話,不同於閻阜貴給秦淮茹蓋的投機倒把的帽子,但卻是說出了秦淮茹的本質。
透過本質看結果,剛才一大媽說的那些,便站不住腳了。
因為好吃懶做,所以才選擇投機倒把。
因為想不勞而獲,所以將主意打到藥方上。
秦淮茹臉色漲紅,感覺自己就像被扒光了,將內心的陰暗麵置於陽光下,曬得通紅。
可心底裡又有一股道不明的委屈。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為什麼總是她啊!
一大媽同樣心中悲苦,事實如此,同情也是多餘的!
“王主任,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教唆的,要抓,你就抓我吧。”
秦淮茹哭的淚花不斷,“一大媽~~”
“行了,這件事情回街道辦再說!”
“把她帶走。”
王主任說完,身後兩人就上前準備拉一大媽走。
秦淮茹摟著一大媽,一大媽更是悲傷的摟著孩子,一時間倒讓人看著難受,心生憐憫。
“王主任!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