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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多恩:我發誓我真的就是有點好奇。】
【但我想知道:假設,我是說假設我一不小心,將你的這張毛毯弄破的話,會對我們的關係造成什麼無法挽回的不良影響嗎?】
“……”
麵對著摩根的微笑,羅格多恩沒有回話,而是麵色僵硬地瞥了眼被他安置在旁邊的毛毯:隻見其完好無損地躺在那裡,顯然被精心地打理過,連上麵的每一根毛線都被細心地捋平了,那些原本已經出現了磨損跡象的邊緣地帶,也被巧妙地一一修補了。
這一切都被多恩看在眼裡,讓他擠出了一抹笑容。
“並不會,摩根,因為那是我的問題:既然是我主動將這個東西交給你的話,那麼如果我在交付之前沒有對你的性格與能力,進行足夠量的評估,從而導致其受損,那麼主要的原因就是在我的身上。”
“次要原因,則需要確定損壞的起因是主觀的,還是客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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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摩根組織起話語,鋼鐵之主便興奮地反問了一下,倒是完全沒有懷疑多恩口中這難免有些奇怪的語句,隻是將好奇的目光打在了蜘蛛女皇的身上:和這一對快人快語的家夥打擂台戲,可真是讓摩根感到心累。
這個多少有些生硬的轉折讓因維特人陷入了更漫長的沉默中,他低下頭來,看著那塊擺在自己掌邊的蛋糕,就像在看著什麼超出了他的世界觀與理解範圍的,不可名狀之物一樣。
“……可以接受。”
“偶爾會這麼做。”
蜘蛛女皇笑眯眯的,她稍微彎下身子,湊近子嗣的耳邊。
在他們能夠做出任何動作:比如說多恩放下自己手中那塊蛋糕之前,風塵仆仆的奧林匹亞人便推開了那扇厚重的大門,然後又毫不留情的將其砸回,將三個軍團的親衛們同時關在了外麵。
畢竟,伴隨著遠東邊疆的體量不斷擴大,摩根已經改變了早期野蠻擴張的路數,有選擇性地開拓新的疆土了:要麼是那些潛力巨大或者物資豐富的寶地,要麼是那些具有特殊價值,比如說能夠連接蜘蛛女皇與她最重要的機械教盟友瑞紮的中轉世界,否則其他的星區很難獲得加入阿瓦隆的資格。
“怎麼了,摩根?”
蜘蛛女皇瞥了一眼她的因維特兄弟,看到了多恩真切的疑惑,她隻是感覺自己的內心有點抽搐,但在表麵上還是要維係笑容,一個看起來頗為無奈的笑容。
【……拉納?】
【大概率:是的。】
“你是說,佩圖拉博會不希望看到我在這上麵駐軍?”
“我打算在這個帝國世界上,設置一個永久性的要塞,然後留下至少一支小隊的兵力駐守,以確保帝國對這裡的控製權:考慮到這一批次的殖民者很多都是從蠻荒世界上征召而來的優秀兵源,我也不介意將這裡暫時列為第七軍團備選的征兵地點之一。”
但無論如何,這兩個人都值得摩根予以同等的尊重:如果說帝皇在塑造基因原體的時候,給予了他們人性的光輝,那麼多恩和基利曼所繼承到的,肯定是最多的。
【你是不是忘了,多恩:這個世界可是在遠征最開始,由佩圖拉博親自率軍打下來的,他在這裡前前後後投入了七個大營,而且損失了其中的絕大多數兵力。】
但這一次的溫馨時刻,卻並沒有在摩根眼前停留多久:因為沉重的呼吸聲與鋼鐵的腳步聲幾乎是憑空出現的,快到就連房間裡的兩位基因原體都沒能反應過來。
儘管動作粗暴,但佩圖拉博的麵容卻是輕鬆愉快的:看起來像是有了什麼高興的事情,當他看向房間中的兩位血親的時候,第一句話竟然顯得友善。
摩根點了點頭,看向彆處,雖然她能夠注意到拉納在領命離開之前,依舊在以一種頗為遺憾的目光注視著那張毛毯,但她已經不再擔心了:既然拉納已經答應了她這件事情,那他就無論如何都不會違背原體的意願。
多恩沉默了一刻,他看起來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摩根說的這句話跟他之前的想法有什麼關係:帝國之拳的基因原體為此沉思了幾秒鐘的時間,然後,才非常不確定地向他的血親反問道。
【那就好。】
【大概率,沒有:畢竟這裡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太好的回憶,而且參與戰鬥的那幾個大營要麼被他晉升為了主力,要麼損失慘重,已經撤去了編製,按照習慣,他不會派遣彆的大營駐守這裡的。】
摩根不是不知道她的子嗣們在平日裡喜歡做些無聊的事情,她甚至猜想過,這可能是破曉者們本身的軍事任務並不繁重,軍團內部也不流行好勇鬥狠,從而讓第二軍團中的絕大多數戰士,其實都變得很閒所導致的。
“……”
【對了,去把室女座叫來,她應該把東西準備好了。】
恍惚間,摩根隻感覺自己回到了【曙光女神號】上,在看著那些凡人的孩子們語幼稚園裡麵,學習著該如何吃飯:蜘蛛女皇一向喜歡偷窺這些溫馨的片刻。
“……”
“所有的物資都已經抵達了,數以百計的飛船殖民者、官員以及機械教徒,他們將成為克拉肯深淵地區唯一一批帝國定居者:也是確保這場耗資巨大的遠征所產生的一係列戰果能夠延續下去的保障。”
……壞了,早知道不偷懶了……
“……!”
摩根張了張嘴,她一時不知道是該為佩圖拉博辯解一下,還是該向多恩透露他們的奧林匹亞兄弟那該死的脾氣:但最終,內心裡的求生欲讓蜘蛛女皇不想再卷入一場類似的針尖對麥芒了,也許她該說些什麼,來轉移話題?
畢竟,他們停留在這裡的原因就是為了等待他們的奧林匹亞兄弟來這裡彙合,而佩圖拉博隨時都有可能抵達:雖然理論上來說,他要在戰線的後方征戰一段時間,但是不講道理的亞空間航行,卻成功的將本應在一個月後抵達的第四軍團給提前的送過來了。
但正陷入頭腦風暴的阿瓦隆之主顯然沒有聽到圓桌對麵的羅格多恩對佩圖拉博說的那句話:因為多恩說那句話時的腔調,聽起來就像是彙報前線的軍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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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同時具備了能力、覺悟甚至是必要的肮臟手段,才真正的去做一些偉大的事業,否則,便隻是空想家的樓閣罷了:反正摩根一向都是這麼認為的。
在蜘蛛女皇的認知裡,他們甚至比福格瑞姆或者聖吉列斯更加趨近於【完美】這個概念,隻不過多恩的突出點是他堅毅的性格與高貴的人品,而基利曼身上最閃耀的地方是那幾乎無暇的偉大理想。
她的腔調乾巴巴的,隻剩下了作為最為本能的客套。
“它們在哪兒呢?”
【你要來一點麼?】
“蛋糕?你還會做蛋糕麼?”
佩圖拉博發問,因為他隻看到了一個空空如也的盤子,但緊接著奧林匹亞人就發現那塊蛋糕到底在哪裡:這讓他臉上的快樂神采在一瞬間消失了大半。
可緊接著,蜘蛛女皇就發現並非隻有她一人在目送多恩,就在摩根身後不遠處的地方,阿瓦隆之主最為信任的孩子,她的禁衛總管拉納,也同樣正在目光灼灼地緊盯著消失在房間裡的帝拳之主:說的再具體一點,是在緊盯著帝拳之主掌中的那卷毛毯,就像是在緊盯著什麼即將永遠遺失的寶物。
“我們要關心最後的結果,以及它可能會產生的某些影響。”
跟他們相比,聖吉列斯實在是過於高高在上,儘管原體和凡人之間的距離本就宛如天壑,但這種差距感在大天使身上尤其嚴重,至於伏爾甘?他的人性光輝缺少了足夠的能力作為支撐,難免顯得有些脆弱,且獨木難支。
畢竟,如果她的兄弟們有權因為內心中的標準,而去苛求他們的子嗣的話,那摩根又憑什麼不能對自己的子嗣,予以寬容呢?
誰的孩子不是孩子呀?
【檸檬味的硬皮蛋糕,我特意多加了一點熱量,因為我聽說在你的母星因維特上,普遍熱衷於高熱量的食物:不嘗嘗麼?】
【……】
“那他自己有在這個關鍵性的邊緣世界駐軍的計劃嗎?”
禁衛總管抬頭挺胸,他的聲音悲愴得仿佛接下了必死的任務。
“我向你保證:會有相關的部門進行處理,他們經驗豐富。”
摩根可不會像她那位過於天真的奧特拉瑪兄弟一樣,貪心不足地擴展五百世界的疆域,不但向著銀河外側擴張,也同樣向著大漩渦乃至太陽星域擴張:她甚至聽說在位於太陽星域與遠東星域交界處的奧克塔琉斯星區,已經有零星的世界向基裡曼宣誓效忠了。
【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