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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格瑞姆一向自認為是謙虛謹慎的人物:他從來不會做超出能力範圍之外的蠢事,世人眼中的那些不可思議,在他這裡,不過是沒那麼明顯的【胸有成竹】。
但他確保兜得住時,他才會開始尋找精神上的滿足感。
在幾十年前,隻率領八名子嗣就去【攻下】一個全副武裝的敵對星球,便是如此。
在如今,於諸多兄弟麵前肆無忌憚地袒白【告密】的行為,也同樣在他的預期之內:既然這樣的事情能夠為他帶來更多的快樂,又不會造成什麼無法挽回的結果,那麼何樂而不為呢?
鳳凰就是這樣想的,他不僅期待在座的幾名基因原體兄弟,在聽到這個【炸彈】時,各自臉上錯愕的一瞬間,也同樣在期待接下來的好戲登場:既然他們的基因之父能夠為了給荷魯斯搭台子,大費周章地調來如此多的原體和軍團,那麼他福格瑞姆以此取樂一二,又有何不可呢?
帝皇當然不會因為這些芝麻小事而對他降下責罰,荷魯斯那邊反而要感謝他通風報信,至於身邊的這幾個兄弟,鳳凰也不覺得他們會惱羞成怒:他吃準了在座幾人的性格其實都還不錯,唯一一個例外的莊森,他也著實不怕。
說真的,他其實挺期待和卡利班人在競技場上過過招的,就是不知道這位在傳聞中以劍術精湛聞名的大騎士,能夠在他福格瑞姆的攻擊下撐過幾個回合了。
畢竟若論劍術,福格瑞姆自認為是原體中的第一人:莊森的劍術精湛罕有實際戰績佐身,察合台可汗也同樣如此,基利曼的劍鬥無非中規中矩,荷魯斯、安格隆和聖吉列斯都不專注於此道。
至於摩根的劍,在敏捷和招式上的確值得讚賞,但是力道終究還是太弱了,蜘蛛女皇的近戰能力在福格瑞姆或者聖吉列斯這樣的大拿眼中,隻能說是【及格】:想與他們纏鬥一陣倒是夠用了,但絕無任何取勝的可能性。
當然,誰都知道蜘蛛女皇的能力不在於近身搏殺,而在於亞空間中的無形偉力:這一點上福格瑞姆也能評價一二,畢竟他在前不久才目睹過戰場上的摩根,也曾目睹過馬格努斯在戰爭中的表現。
怎麼說呢?
鳳凰思考了一下。
如果是麵對摩根的話,他福格瑞姆必須想辦法潛伏到至少千米的範圍之內,才有把握真正威脅到蜘蛛女皇的生命,而如果是麵對馬格努斯的話,他考慮的就該是多久能結束戰鬥的問題了。
那可是連黎曼魯斯上,都不會失手的家夥。
這個想法令鳳凰大君不由得笑了一下,但現實中的快樂就很快將他召喚了回來:在聽到其他位置上傳來異響後,福格瑞姆立刻滿懷期待的看向了左右四周,渴望著各位原體兄弟臉上的表情。
但很快……
他就是失望了。
“兄弟們?”
鳳凰的臉上還維係著之前狡黠的目光和傲慢的笑容,在他坦白自己的通風報信後,福格瑞姆特意沉寂了兩三秒的時間,讓他的兄弟們好好消化掉這個內容,然後才好整以暇地看向了每個人的臉。
按照吃甘蔗的原理,先從期待值最低的那個人看起吧。
於是,鳳凰大俊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馬庫拉格之主。
“基利曼,我的兄弟?”
“……啊?”
當鳳凰看見他的時候,基利曼似乎正在想著什麼,福格瑞姆的呼喚讓他猛地回過了神來,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後這才意識到鳳凰話語中的意思。
理所應當的,在那張英俊的馬庫拉格麵容上,沒有任何福格瑞姆期待的變化和震驚:在徹底消化掉鳳凰話語中的內容之後,基利曼反倒是頗為嚴肅的點了點頭,迫不及待地反問了一句。
“荷魯斯有回你的信麼,福格瑞姆兄弟,他有說什麼麼?”
基利曼一板一眼的態度讓他忽視了福格瑞姆皺起的眉頭。
“如果他回你信了,那還勞煩你幫我注意一下,他在信件中是否提及了我們兩條戰線進行兩麵夾擊或者其他配合作戰的可能性,如果荷魯斯那邊有意的話,我想我可能要因此再修改一下我原本的那一套戰略計劃,而如果牧狼神在回信中沒有提及這一點的話……”
基利曼思考了一下
“算了,以防萬一,我還是親自修書一封,寫給牧狼……”
馬庫拉格人依舊坐在那裡侃侃而談,完全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維邏輯中,而福格瑞姆卻已經喪失了對他所有的興趣,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目光移開了,再也沒有看向那個自說自話的基利曼:這家夥的口頭計劃書已經蔓延到了兩條戰線合流後的物資補給問題了。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馬庫拉格人居然如此地無趣呢?
福格瑞姆捫心自問著。
基利曼的這種表現,就仿佛你無緣無故地打他一拳,甚至多打他幾拳,他也不會生氣:反而會一臉茫然與誠懇地詢問你,他到底是哪裡惹你生氣了。
“不愧是基利曼。”
鳳凰嘴角含笑,在嘟囔的同時趁勢看見了察合台。
“你覺得呢,察合台?”
福格瑞姆的目光像是沸騰的火星般投向了大可汗,回應他的則是劈頭蓋臉的一湖冷水。
可汗與鳳凰對視著,隻是他的目光就足以將福格瑞姆剛剛升起的興趣再次澆滅了:鳳凰耐心的等待了差不多七八秒的時間,才得到了察合台的一句問話。
“你和荷魯斯聯係了?”
“當然,察合台,我可是……”
“那伱有沒有和他具體講述一下這裡的詳細情況?”
“……啊?”
鳳凰還在發愣,可汗的話語就像回回炮般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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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軍路線、哪幾個軍團、我們目前打到了哪裡、兵力還有傷亡情況各自如何、以及東線的這些綠皮在戰場上的實際表現,還有其他值得參考的事情:你不會隻告訴了荷魯斯這件無關痛癢的小事吧?隻為了說這一句話而大動乾戈?”
“呃……我……”
鳳凰舔了舔嘴唇,他還在心胸中組織著語言,已經從他的表現中得到了答案的察合台,卻是已經搖了搖頭:可汗那不屑一顧的姿態刺痛了福格瑞姆的心臟,就連臉上的完美笑容都支撐不下去了。
“罷了,鳳凰,沒事了。”
“我還是在會議結束後,親自給荷魯斯修書一封吧。”
“他需要一點更靠譜的建議。”
“麻煩你了……兄弟……”
福格瑞姆滿臉通紅,衝動險些讓他取出他的劍,唯有內心中的禮數還在約束著他,就當鳳凰僵在那裡不知所措的時候,化解僵局的笑聲終究還是傳了過來:摩根巧妙的把握住這個時機,將兩位血親兄弟無情的劍刃交鋒暫時化解。
【福格瑞姆。】
她主動開口了。
“我在,姐妹。”
鳳凰勉力支起了笑容,完美無瑕的麵容遮掩著些許羞愧:蜘蛛女皇當然也在福格瑞姆這次的取笑範圍之內,雖然他隱約意識到摩根和自己是同樣的人,但正因如此,鳳凰才更想看到摩根的失態。
這種勝利感會格外甜美。
但很可惜的是,這次的甜美也許要屬於摩根了。
摩根坐在那裡,依舊拿著那本可有可無的微型星圖,福格瑞姆的那句石破天驚,根本沒能撼動蜘蛛女皇的麵色如常:自從加入了這場烏蘭諾戰爭以來,摩根肉眼可見的變得寡言少語了,但她的地位卻已經日漸隱晦與超然。
她很少說話,但每次說話都足以改變眼前的局勢。
這個姿態總讓福格瑞姆想起那個他必須敬稱的人。
包括眼前這一次。
【你隻告訴了荷魯斯?】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