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然瞬間就聯想到今天下午死掉的那些人。
新郎?
那麼新娘就是說錯話的女新人嗎?
他用砂紙摩擦著木頭,準備把這些木板釘起來,拚成一個棺材。
監工村民此時就坐在棺材板的底板上麵,他突然直挺挺的躺下。
“真不錯,這棺材板你們修理的很舒服,我相信今夜他們會喜歡的。”
空港隊的柴陶試探性問:“大哥,你說的他們是指新郎嗎?”
“難不成有兩個?”
監工的村民翹著二郎腿,“是啊,就是今夜的大喜事新人。”
“這拜堂後,便是洞房啊。”
“屋子是活人住的,他們自然是在棺材裡洞房。”
男人說著,發出嘿嘿一笑。
“等他們成了!村裡就又有新收獲了!”
“大夥兒肯定很高興。”
他似乎想到那個畫麵,就愉悅的哼起歌。
“貝儂哎,喜事敬酒要唱歌,山歌聲聲伴酒喝。
心越暖,貝儂哎,好比春風過呀過山坡……”
李蔚然看著外麵的天色逐漸黑了,恐怕距離夜半喜事開始沒剩下多少時間。
這村裡人讓他們做靈堂,現在一副棺材勉強快成了。
挽聯、奠字、供桌、香火統統都沒擺呢。
萬一時間來不及,真不知道這群村民會怎麼對待他們。
他放下手中的棺材板,問:“還有多少需要布置,得加快速度。”
監工村民似乎不放在心上,“靈堂擺一擺,金元寶掛一掛,還有紙做的彩禮、紙糊皮棉。”
他念叨著,又繼續陷入自己的歌聲裡。
李蔚然沒有耽誤功夫,立刻將供桌跟靈堂的燭火擺好。
他想起來自己降臨副本世界時,那個破皮包包,裡麵有金元寶跟紙糊等東西。
“柴陶,夏冬,我得回去一趟!”
“咱們香火鋪子裡的東西還在屋裡,你們的在包裡沒動吧?我順便都拿來。”
夏冬:“是,那你快去快回!”
他抬手看了一眼表,已經八點多了。
“也不知道婚事開始的具體時間,你儘快!”
李蔚然:“放心。”
他揭過簾子走了出去,路過廚房的時候,斜睨偷看了一眼。
透過一層舊玻璃窗戶,他清楚的看到那個村民正在切肉。
那塊被他按在掌心的肉很結實,甚至連著骨頭。
形狀奇怪,可以說是畸形,充滿了熏人的腥味,哪怕他隔著窗戶都忍不住捂鼻子。
咣——
男人手起刀落,那塊圓圓的、突出的肉瘤被切掉。
咕嚕咕嚕的滾到地上,甚至打了個轉……
李蔚然正要收回視線,準備趕往他們居住的吊腳樓時,餘光卻仿佛看到那肉瘤長著五官。
他不可思議的轉過頭去,隻見嬰孩般柔軟的頭顱上,長著五六個呼吸口般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