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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斷斷續續地抽泣了好一會兒。
在哭泣了一會之後,她終於慢慢抬起頭,目光落在眼前這個金發青年的臉上。
她張開嘴,試圖說些什麼,但發出來的聲音卻模糊不清,像是嬰兒學語般斷斷續續:
“蟹……蟹……泥……”
聲音微弱而沙啞,連她自己聽起來都覺得陌生。
夏修注視著她,微微一頓,語氣平和卻清晰地說道:
“你的神經末梢對刺激的感知長期處於抑製狀態,痛覺信號的長時間阻斷已經導致你的神經係統出現了退化。
尤其是脊髓和外周神經部分,信號傳導的延遲或紊亂現象很正常。
語言功能的短暫性缺失是這些後遺症的表現之一。”
他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一些,繼續說道:
“不過,這些都是可以慢慢恢複的。如果現在無法清晰表達,可以試著用筆寫下你想說的話……你應該受過基礎教育吧?”
龍裔女孩聽著,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麵前這個青年並沒有惡意。
她的目光漸漸柔和了一些,心中湧起了一種久違的安定感——他應該是個好人。
見她點頭,夏修伸出手,輕輕一揮,[私人定製]的能力瞬間發動。
在他指尖流淌的金光中,一套完整的衣物和一個可擦拭的寫字板連同一支書寫筆浮現而出,懸浮在女孩的麵前。
那是一套簡單卻舒適的衣服,寬鬆的設計既能遮蓋她身上龍鱗的痕跡,也不會讓她感覺到束縛。
女孩看到這些,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低下頭,目光落在自己的身體上。
沒有任何春光乍泄的尷尬場景,映入眼簾的是一身暗淡無光的龍鱗,這些鱗片粗糙而毫無生氣,仿佛一個破損的外殼,覆蓋在一個形同怪物的身軀上。
她的目光漸漸暗淡下來,情緒低落得像是跌入深淵。
怪物……
一輩子都是這幅模樣的怪物……
夏修似乎一眼看穿了女孩心底深處的憂慮與恐懼,笑著寬慰道:
“我這邊有專門處理像你這種情況的機構。你跟著我走吧,中央收容室的人會妥善處理好你的問題。
你的身體、你的能力,他們都會想辦法幫你解決。”
龍裔女孩聽完,怔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沒有半分猶豫。
她迅速穿上了剛剛投影出來的衣物,動作雖然有些笨拙,但顯然帶著一種急切的信任。
隨後,她拿起寫字板,在上麵開始認真地寫字。
然而,她那帶有尖銳龍爪的手指還不太靈活,字跡歪歪扭扭,拚寫甚至出了些小差錯,但她依舊快速地完成了自己的名字。
夏修低頭看了一眼寫字板,上麵有些醜陋卻清晰的字跡映入眼簾——[伊芙麗·卡洛斯]。
雖然拚寫有誤,但大致的意思顯而易見。
夏修點了點頭,露出了一抹淺笑,抬起頭溫和地說道:
“休·亞伯拉罕——這是我的名字。”
女孩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金發青年,想要重複一遍名字,但是發出的聲音都是嘶啞混亂,於是,她隻能再次的沮喪的低下頭。
“不急,慢慢來。”
夏修衝著伊芙麗安慰了一句。
同時,在安慰的時候,他們的腳下緩緩浮現出一個流動著光輝的[∞]符號。
伊芙麗的目光落在那個莫比烏斯環上,身體猛地一顫,像是被什麼可怕的記憶刺激到了一般。
那種無儘摔倒的循環,像是刻進了她的靈魂深處,讓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夏修見狀,微微一笑:
“彆反抗,這次不會讓你摔倒了。”
“我還有最後兩個小尾巴需要處理,你暫時跟著我,彆亂跑。”
聽到這句話,女孩的情緒漸漸平複,她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像是在努力克服自己的陰影。
握緊寫字板的手放鬆了些,她輕輕站穩了腳步,目光帶著複雜的情緒看向夏修。
下一秒,莫比烏斯環緩緩旋轉,周圍的空間開始波動,光影隨之變化。隨著一陣輕微的空間扭曲,他們的身影很快便一同消失在地下實驗室。
艾爾辛尼亞大陸,一塊巨大的浮冰之上,伴隨著空間的扭曲,兩個[∞]符號悄然浮現。
短暫的寧靜被輕微的波動打破,光影一陣扭曲後,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出現在浮冰之上。
寒風呼嘯,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冰冷而刺骨的氣息,周圍是無邊無際的白茫茫世界。
伊芙麗緩緩站穩,目光望向前方的世界,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她看見了滿目瘡痍的艾爾辛尼亞大陸——原本連綿的冰川已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斷層和裂隙,宛如深淵般猙獰地貫穿大地。
冰雪覆蓋的高原變成了漂浮的巨大冰塊,彼此間隔著黑色的冰冷海水。
天穹之上,風暴早已散去,卻留下大片陰沉的灰雲,偶爾還有餘燼般的光點從雲間滑落,如同末日的殘餘火種。
在浮冰之下,海麵被大規模的冰山崩塌與地脈斷裂所擾動,無數漂浮的冰塊錯落分布在海域中。
大地被火焰灼燒的痕跡清晰可見,一些漂浮的冰塊表麵甚至還有尚未熄滅的焦黑之火,焰心仍是明亮的橙色,四周的冰塊被烤得滋滋作響。
伊芙麗的目光被一塊漂浮的冰層吸引,那上麵滿是殘存的戰場痕跡——破碎的武器、燒毀的旗幟,以及扭曲成奇形怪狀的金屬殘骸,有些殘骸竟像是某種生物與機械融合的結果。
更遠處,一具巨大的龍屍橫跨數塊浮冰,它的鱗片焦黑,翅膀殘破,巨大的身軀將冰層壓裂,鮮血在寒風中凝結成冰,宛如猩紅色的河流,蔓延向遠方。
在更遠端,還有一具具更為龐大的龍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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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麗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冰冷的空氣撲麵而來,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震撼。
她無法想象,麵前的這一切究竟是什麼造成這樣的毀滅與浩劫。
就在她沉浸在震撼與驚歎中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興奮的喊叫聲:
“waaagh!waaagh!”
那聲音愈發清晰,帶著一種難以抑製的狂熱與歡喜。
伊芙麗下意識地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隻見遠處一片黃色的浪潮正向這邊湧來。
她眨了眨眼睛,才看清那是什麼——那是一群矮小的黃色小人,身高不過兩三個蘋果大小,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連滾帶爬地朝他們衝來。
那些小人每一個臉上都洋溢著極其狂熱的神情,圓圓的身體顯得無比靈活。
他們舉著手臂,蹦跳著,嘴裡喊著一些稀奇古怪的話。
“waaagh!waaagh!”
“khyoth!khyoth!”
他們很快湧到了夏修的腳邊,圍著他瘋狂地手舞足蹈,仿佛見到了神祇一般。
他們的眼中閃爍著崇拜與狂熱的光芒,甚至還有些小人跪下磕頭,用一種難以辨認的語言興奮地喊道:
“khyoth!khyoth!”
那聲音回蕩在寒風中,顯得格外突兀。
芙麗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場景,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一場荒誕離奇的夢境。
她完全不明白這些黃色的小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又為什麼如此狂熱地圍繞著夏修。
那些小人看似滑稽的動作和高亢的呼喊在冷風中顯得既熱鬨又怪異,而她隻能緊張地握緊手中的寫字板,眼神忍不住瞥向不遠處的金發青年。
夏修站在浮冰上,平靜地注視著這群黃色的小人。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帶著幾分難得的饒有興致。
顯然,他並未被這場景驚擾,反而像是看一出鬨劇般觀賞著。
而在他的注視下,那群小黃人突然騷動了起來,興奮的喊叫聲逐漸變成了喧囂的爭吵。
起初幾個小黃人嘰裡咕嚕地揮舞著手臂,似乎在爭奪什麼東西。
很快,爭吵升級成了扭打,他們互相扯著對方的身體,甚至直接滾成一團,而爭執的中心竟是一隻破舊的“盒子”。
“takaboo!barikitiki!”
“grrrr!kapookakatakaoooo!”
就在這混亂的爭奪戰即將徹底失控的時候,一道瘦長的身影從後方邁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