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吳充如此不智,舊黨居然開始抱團。
王珪、蔡確,欣喜若狂。
他們瞅準時機,對舊黨發出致命一擊。
直接把案子,上報到了禦前。
接下來的事情,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趙煦父皇,在知曉舊黨抱團,結黨營私後,勃然大怒,直接將案子從開封府、大理寺,轉給了新黨控製的禦史台。
並拜蔡確為禦史中丞,全麵負責調查審理。
而蔡確也不負所托,拿到了確鑿的人證物證與口供。
將這樁從冤假錯案開始,後麵通過裙帶關係、人脈網絡、行賄編製起來的案子,徹底審查清楚。
於是,陳安民勒停、除名、編管。
文及甫、吳安持,皆編管地方居住。
劉奉世,貶為蔡州糧科院。
就連韓忠彥,也吃了瓜落,被罰銅、加了磨勘,沒過多久,調回了京城。
吳充受此案連累,隻能上表辭相,旋即以觀文殿大學士,充西太一宮使,不久病逝。
此案,新黨大獲全勝,舊黨一敗塗地。
蔡確正是在此案中靠著踩包括吳充在內的無數舊黨大臣,平步青雲。
當然了,蔡京是個聰明人。
他可不會把案子的實情,完完全全仔仔細細的和趙煦介紹。
隻是簡單的梳理一下案情,然後將關鍵信息告訴趙煦——這個吳安持啊,不老實,過去就結黨營私,脾氣大的很。
潤國公之所以保舉他,完全是出於人情世故。
趙煦聽完蔡京的描述,心裡麵就笑了起來。
這些大臣呢!
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人精。
抓住機會,就想誤導他的判斷。
“幸好,朕在現代留過學,這些案子裡的彎彎繞,朕比誰都明白!”
“嘿嘿……”
“正好,朕也想給吳安持這個混賬,一個教訓!”
“若是可以借這個機會,拆了吳安持和王安石女兒之間的婚姻就再好不過了。”
王安石在趙煦的上上輩子,這個時候已經病逝在江寧了。
但如今,他依然活蹦亂跳。
從趙煦掌握的情報來看,王安石現在在江寧,甚至很有閒情雅致,還寫了好幾首新的詩詞。
其中兩首,送去了登州,是他和蘇軾的唱和之作。
如今這個狀態下的王安石,隻要心態放平,再健康的活個三五年不成問題。
但趙煦知道,想要王安石繼續健康的活下去。
那麼,就還得給他拆一個雷才行。
王安石除了政治上的困擾外,他這一生最大的幾個心結,都來自於對子女的愧疚。
長子王雱英年早逝,對他打擊極大。
而長女王氏的不幸婚姻,則是王安石晚年最大的遺憾。
畢竟,當初就是他一力做主,將自己的長女嫁給的吳安持。
荒煙涼雨助人悲,淚染衣襟不自知。除卻春風沙際綠,一如看汝過江時!
這首王安石送彆愛女的詩,就足以證明他內心對愛女的愧疚以及對愛女不幸婚姻深深的悔恨。
若是可以逼迫吳安持和王氏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