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總編正在看路易斯·萊恩給他的稿子,對方站在他的辦公桌麵前。
“……即該物體與它的乘坐者,並非地球產物……”
啪的一聲,他把紙丟在桌上。
“我真的沒法上報,你再怎麼改也不行,路易斯。”懷特總編說道。
“我們討論過很多次了。裡麵可能有一半是你的幻覺。”
“可是平民承包商證明……”
“啊呃——”但路易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懷特總編揮手打斷了。
“我再跟你說一遍,路易斯。我現在的意見和我幾天前沒有任何區彆。五角大樓否認有船的存在——”
“他們當然否認!他們就該否認,因為他們是五角大樓!”路易斯急道:
“佩裡!拜托,我們說的可是我,我是一個普利策獎獲獎記者。”
“那就有點名記者樣!”懷特總編的聲音也帶上了些許怒氣:“我不會報道外星人隱藏於尋常人之中的故事。絕對不會。”
路易斯不說話。
懷特總編歎了口氣。
“伱不是已經和那個小報記者伍德伯恩聯合把你的那篇文章發出去了嗎?就到此為止吧,路易斯。”
“那篇文章適合刊登在他那個滿溢謊言的毒瘤網站上,而不能在星球日報上堂而皇之的出現。”
路易斯張了張嘴:“我那篇文章隻不過恰巧在網上泄露了……”
“行了,這種借口就不要講了,我已經默許了你的行為,該知足了,萊恩小姐。”
懷特總編說道:
“我告訴你不要跟那條線,你卻讓它傳遍了網絡。出版商想要起訴你,被我擋回去了。所以路易斯——兩周的無薪休假,我對你夠客氣了。但我的容忍卻並非沒有限度。
“這一次就這樣了,但如果你要是再敢這麼弄一次,我真的會開除你。”
他們對視了一會兒。
“所以,路易斯,我和你說真的,不要再跟下去了,這是為你好。”
懷特總編的語氣微微放緩:
我相信你有所發現,路易斯。我並非認為你的線索毫無價值。但是,放棄,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對所有人都好。”
他低聲的說道:“如果人們得知地球有這樣的人存在,你能想象人們會有何種反應嗎?”
“好吧。”路易斯說道。
懷特總編搖了搖頭:
“你可以出去了。”
……
……
……
瑪莎·肯特最近覺得自己認識的人們都怪怪的。
今天下午,她去幾公裡外的小鎮蛋糕店拿她幾天前就預定好的蛋糕,店主雖然很熱情,但卻表現的好像完全不知道她有預定蛋糕這件事。
真是活見鬼了,她前兩天還和對方說好的,連定金都付了。對方就算再忙,也不至於連生意都忘記吧?
而且店主的性情也大變,她記得以前對方挺懶惰的來著,現在卻一副勤勉無雙的樣子,還主動賠了雙倍的定金給她。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瑪莎滿頭問號的走在小鎮上,卻發現整個小鎮所有人都性情大變。
勤奮的人變懶惰、冷漠的人變熱情……
這太詭異了,簡直就像是有無數個優秀的演員頂替了小鎮上的這些人,然後按自己的理解,錯誤的表演了一個個角色。
難不成他們都被什麼能變形的怪物所替代了?就像《怪形》裡那樣?
(注:《怪形》這部電影中,外星怪物吃了活人之後會再變成他們的樣子。)
瑪莎·肯特想起了前幾天自己看的電影,大腦有些微微發散,但隨即就搖了搖頭,啞然失笑。
哈哈,怎麼可能?
哦,說到這部電影,這部電影真是對外星人醜化太過了,她的克拉克寶貝才不是那麼恐怖的外星人。
瑪莎·肯特一邊想著,一邊關上小汽車的車門,從車後座拎下了大包小包的日用品,以及一個蛋糕——蛋糕店的老板在賠了雙份定金之後,堅持要送一個蛋糕作為賠罪,不過瑪莎也堅定的付了錢。
她扭過頭,看到在遠處的小山坡頂上,他的寶貝兒子克拉克正在和那個叫做布魯斯韋恩的先生進行格鬥訓練,這是他們這三天來的日常。
克拉克不怎麼向他提起這位神秘的韋恩先生,但她已經知道了對方是哥譚的那個億萬富翁,是他兒子現在入職的星球日報的老板。至於其他的?她兒子沒說,瑪莎也不會問。
克拉克長大了,有自己處理社交的能力了。而她,隻需要目送就好。
另一邊。
嘔!
克拉克從沒想過自己的格鬥入門竟然是從練習阻止自己嘔吐開始。
當布魯斯韋恩先生第1次給他聞了超級惡臭彈的臭味之後,他當場就直接吐了,而對方卻在旁邊若無其事的說:
“放心,你覺得惡心,佐德更覺得惡心,但你已經聞了很久這種惡臭了,論起耐受度他肯定比不過你,你要做的就是能頂著惡心把他揍成小餅乾……”
克拉克勉強控製住自己的呼吸。
他知道韋恩先生說的是對的,在長達幾天嗅覺上的折磨之後,他現在就算聞到這種惡臭,也已經能夠抑製住生理上的嘔吐感了。
而他最佩服的一點就是,明明同樣處在這樣惡臭的環境中,韋恩先生卻恍若無事,行走自如。
這是經曆了何等艱苦的訓練才能夠抑製住自己嘔吐的生理反應!
“好了,你媽媽回來了。”
陳韜看到瑪莎肯特的小汽車出現在天邊,於是對著半空中噴起了毒藤女特製的解藥:
“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裡吧。”
空氣中的惡臭在解藥下被迅速中和,將惡臭程度降低到了不會致死的程度。
但陳韜依然默默保持著鼻腔內呼吸係統的全麵金屬化,一點都不敢吸入半點臭氣。克拉克在練習過程中上吐下瀉的慘狀他也是見到了,他可不想自己試一試。
“我明天再來和你訓練。記得我教你的那些攻擊招式。”他對克拉克說道,然後甚至沒等對方回答,就化成一片納米機器人組成的蝙蝠,急匆匆的飛走了。教完了克拉克,他自己這邊還有毒藤女的訓練呢。
克拉克在他身後保持著揮手的姿勢。
他最後用毒藤女的解藥噴了自己全身上下一遍,驅散了殘留的臭氣。他畢竟並不是用臭氣彈直接自雷,這些沾染的臭氣在解藥下很快就消散一空。
然後他縱身跳下山崖,懸浮著飛回自己家裡。
他像鳥兒一樣舒展身體,掙脫引力,掠過低矮的麥田,帶起一圈又一圈的麥浪,與吹拂在肯特農場的田埂上的晚風一起飄飄蕩蕩。
夕陽下,他的母親瑪莎·肯特站在房子前,旁邊停著小汽車,手中拎著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笑意盈盈的看著她踏著晚霞歸來的愛子。
人世間的美好莫過於此。
“哦,瞧瞧我的兒子,棒小夥子。”
克拉克與她擁抱,然後接過她手裡的東西,直接徒手抬起汽車,將它放進車庫裡。
“嘿,媽媽。”
“怎麼了?”
克拉克張了張嘴,這件事情這幾天一直在他的心中縈繞。他本來想把佐德將軍的事情告訴瑪莎肯特,但話到嘴邊,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換了一個更值得高興的事情告訴瑪莎。
“沒什麼。我找到了。”
“誰?”
“我的父母,我的族人。我現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克拉克。太為你高興了。”瑪莎回答他,她有些悵然,又有些欣慰。
克拉克陪她坐在肯特住宅門前的樓梯上。
“當你尚在繈褓中時,我整夜在嬰兒床邊陪你聽著你的呼吸,那對你來說並不容易。”
瑪莎·肯特陷入了回憶,她顯得有些恍惚。
“你努力著,我無時不刻不擔心你。”
“你害怕真相暴露嗎?”克拉克突然問道。
“不。你的真相嗎?”瑪莎攬住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