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無壓製的銀劍如同繃緊的彈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挑起。
劍刃撕裂了空氣,發出刺耳的破空聲!
但在此時,亞羅的身形好似化作了鬼魅,突然後退,又以一種完全符合常理的情況,無視後退的慣性,猝然再次突進。
瞬身術——二瞬身!
隻在刹那間,亞羅就錯開了銀劍的攻擊。
十字長劍快若閃電!
“啪!”
“額……咳咳!”
正在翻滾閃躲的老傭兵未等起身,便捂著喉頸連連咳嗽。
咳嗽了幾聲後,他鬆開手,探頭一看。
——手上沒有血!
沒有受傷?
他愣了愣,隨即癱倒,成‘大’字狀,睡在滿是淤泥的草地上,大口大口,貪婪地喘息著。
“哈……哈……哈……”
亞羅又一次站在了之前的位置,看著狼狽的老傭兵,平靜地道:
“你現在已經死了一次了,還有體力嗎?我可以繼續給你機會。”
老傭兵懶散地舉起一隻手,就像在舉白棋一樣擺了擺。
“你贏了。”
老傭兵一邊喘息著,一邊艱難地說道,“我承認……咳咳……你很強……我不是你的對手。”
亞羅微微一笑,收回了自己的魔打術,緩步走到老傭兵的身前,伸出了一隻手:
“我們不是敵人,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你要是還不明白,我就打到你明白為止。
老傭兵喘息著,最終點了點頭,搭著亞羅的手站起了身。
而在此時,一旁緊張觀戰的水獺連忙跑了過來,爬在老傭兵的腳下‘啊啊’叫喚,像是在擔心老傭兵的情況。
老傭兵揉了揉水獺的腦袋,平緩著呼吸,沒有說話。
亞羅將旁邊丟棄在地的鋼劍遞了過去。
老傭兵接過鋼劍,遲疑著道:“你……不是深淵術士吧?”
“當然不是!”
亞羅回答得斬釘截鐵。
老傭兵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信沒信,隻是默默地錯開了劍鞘,把鋼劍收放在後背,將鍍銀劍收在腰間的劍鞘。
亞羅故作不知的問:“我都和你打了三場了,卻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該怎麼稱呼?”
“阿納貝。”
亞羅想到之前那名年輕獵魔人的自我介紹,微笑著補充道:“蠍獅學派,獵魔人,阿納貝?”
“不是所有獵魔人都是蠍獅學派,我是蠍尾獅學派……曾經是,早些年我已經脫離蠍尾獅學派,現在是一個自由的傭兵,一名可憐的流浪漢。”
阿納貝也懶得掩飾自己的獵魔人的身份了——曾經的獵魔人身份。
亞羅也不反駁,而是問:“那麼,像你這樣,曾經是蠍尾獅學派的流浪漢還有多少人?”
“什麼意思?”
阿納貝側頭看了亞羅一眼,臉上雜亂的胡須掩蓋了他的表情,隻從眼神來看,好似真的不明白亞羅的意思。
“聖費爾蘭多帝國,費爾蘭多巫師家族。”亞羅點出了兩個關鍵詞。
早先亞羅就知道聖費爾蘭多帝國駐紮有高級學徒,卻不明白為什麼在自己伯爵領地清理骷髏的時候,沒有強大的巫師學徒出麵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