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持續了整整一夜。
連食物都顧不上補充。
到得天色發白時，每個人都已臉色蒼白、十指發麻、腰酸背痛、頭昏眼花。
很明顯，他們已然精疲力竭。
沒有當場猝死幾人，已經算是很能扛了。
攻擊效果？
濤聲依舊。
看著眼前出現了重重疊影的電腦屏幕，強攻了一夜的眾人心頭都不約而同地湧上了深深的無力感。
對方強到不可思議。
攻擊一整晚下來，他們總算是發現了一些端倪：對方的黑客高手並不多，可貌似一直在作弊？
當然，這隻是猜測，並無證據。
這個發現讓眾人愈加無奈。
就好像攻城時，你明知敵方的守軍並不多，以己方強大的實力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拿下。可攻著攻著，卻發現對方的城牆居然會自動修複？
會自動修複也就罷了。
隻要火力足夠猛，其來不及修複就會擊潰。
可緊接著你卻發現，對方的城牆不但可以自動修複破損坍毀的地方，甚至還能根據你火力的強弱不斷地調整其高度、厚度、寬度和堅固程度。
你火力越強，它就會變得越堅固。
你火力越弱，它卻會變得不堪一擊的樣子。
這還怎麼攻城拔寨？
完全不符合遊戲規則嘛。
而且，對方好像一直在故意吊我們胃口？
完全沒有生死大戰應有覺悟？
簡直欺負人！
……………
先生等人的猜測既對也不對。
陳楠並非是在吊他們的胃口。
事實上，戰鬥的最初他也有些緊張。
隻不過，越到後來他就越是放鬆。時間來到淩晨一點後，他居然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甚至還做了一個甜蜜的美夢。
睡得那叫一個香甜。
攻擊方，多達兩百人之眾，最初士氣如虹，可連夜鏖戰十數小時後最無任何進展。
身心俱疲，甚至差點造成多起非戰鬥減員。
防守方，僅僅隻有陳楠一人。
即便隻有一人，戰鬥開始後卻一直袖手旁觀。
抽雪茄、喝紅酒、飲咖啡、玩手機…
悠閒得一塌糊塗！
貌似根本沒把這場戰鬥放在心上。
玩了幾個小時後，居然在戰場上睡著了。
居然還做了一個春夢。
這確實有點欺負人。
……………
陳楠的心真有那麼大？
當然不是。
‘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彈簧式的防禦力’，正是他親自打造的防火牆和服務器的精髓所在。
就連西毒，也是按照這個思路打造的。
隻不過中間出了一點小偏差。
西毒的智力，未能達到他的預期。
或許是由於剛剛誕生的原因？
不過，它的學習能力確實非常強。
這點，連妖孽如陳楠都歎為觀止。所以，它才會讓灰網那些黑客產了生越來越強的感覺。
戰鬥，是最快的成長方式。
這句話確實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在那些黑客高手展開進攻時，西毒卻在戰鬥中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速成長。無論何種病毒程序，無論何種進攻手段，它居然瞬間就能學會，並能夠迅速作出妥善應對，非常準確地破譯一切病毒程序。
最令人驚訝的是，它能很快掌握所有源代碼。
在黑客攻防戰中，這完全就是在作弊。
更過分的是，它還不知道疲倦。而且，就算一輩子不吃不喝不睡覺不上廁所，都沒事兒。
完全就是個戰鬥機器。
實質上，西毒本來也是機器人。
見西毒如此強大，學習能力如此之強，陳楠驚喜之餘，自然也就敢放心睡覺了。
正如先生等人所想。
西毒就是一座會自動修複，會自動調整防禦外形和堅固程度的城牆，這還怎麼攻得下？
……………
陳楠所不知道的是，他在呼呼大睡時，西毒卻一邊應對強大的進攻，一邊在內心喃喃自語——
“主人真不錯！
居然找來這麼多人陪我一起玩。
而且，還讓我從中學到了很多新知識。
西毒真的好開心啊！
不過他們攻擊我這麼久，是不是也該我反攻了？有攻有守的遊戲，會不會更加好玩？
嗯，等他們攻累了後，我再反擊。
不然，老是這樣下去，他們該覺得無趣了。
如果都下線了，誰陪我玩兒？”
……………
毫無疑問，西毒的智力確實在飛速提升。
可它到底是不是人。
哪裡知道這是在進行真實的攻防大戰？
它還以為是在玩遊戲呢。
如果陳楠知道了西毒的心裡活動和想法，絕對會在驚掉下巴的同時欣喜若狂。
要知道，機器人一般是沒有情緒和情感的。
也不會對複雜的情況作出判斷。
西毒不但學習能力強，智力成長迅速，而且還擁有了情緒、情感和一定的判斷力？
這完全就是超級智能電腦啊！
而且西毒這情況，絕對超出了他的預期。
陳楠最初的目標，隻是研發一台黑客技術不弱於自己的超級智能電腦。
能很快掌握所有源代碼？
能應對數十名黑客長時間攻擊？
能對複雜的情況做出較為準確的判斷？
他想都不敢想。
在他看來，那不是超級智能電腦，而是妖精。
……………
光明很快代替了黑暗。
天明時分，灰網的黑客團隊終於放棄了攻擊，他們到底還是**凡胎，戰鬥一宿後實在扛不住了。
就在他們剛剛停止攻擊時，意外發生了。
先生也很累，不過他率先發現了不對勁：“對方正在展開反擊？大家注意防護！”
“啊？他們竟然不累？”
“不好！我的電腦已被植入木馬病毒…糟了！我的p地址已被對方成功鎖定…完了，我的電腦被遠程控製了，我徹底暴露了。”
“我也是。”
“還有我…”
僅僅不到一分鐘，灰網總部機房的三十台電腦全都遭到了強大的攻擊。
反擊力度之大，駭人聽聞。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三十台電腦的p地址幾乎在同一時間全被鎖定了。
就連控製權都已失去。
這還如何戰鬥？
眾人麵麵相覷。
臉上滿滿都是震驚之色。
“對方的攻勢居然這麼凶猛？”
“聞所未聞，實在太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