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很牛逼，但到底有牛逼？
她不知道。
“爺爺，這個葉問天老先生的影響力這麼大的嗎？他出山居然引起了舉國震動。可是在柳夏出現之前，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說這番話時，馬薔滿臉都是好奇。
“薔薔你年紀小，沒有聽過葉老先生也很正常。想當年，我聽到葉神醫之威時，還在念小學呢。一晃眼已是五十多年過去，爺爺半隻腳都踏進了棺材，可葉問天老先生卻依然健在，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這麼神奇？難道他是老神仙？”
“老神仙什麼的，不好說。不過傳說葉神醫無病不醫，哪怕是沒有幾天可活的絕症，他都能治好。很可能是因為他醫術高絕，才有延年益壽之方吧。”
“這世上真有延年益壽的藥方？”
…………
馬高雲略微沉吟。
“這事兒也沒什麼好保密的，今天索性就告訴你們吧。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據霍老頭說，葉問天老先生平時都是隱居於一座不知名的大山深處，每隔三十年才會出山一次。他之出山有三件事。”
馬薔愈加好奇：“哪三件？”
“其一，一邊雲遊天下，一邊給路途遇到的有眼緣的患者治病；其二，尋找資質絕佳的少年或兒童為徒；其三，讓有緣人幫忙收集天材地寶。”
“這麼說來霍爺爺豈非就是有緣人？”
“沒錯！如果霍老頭在四十年前沒有遇到葉神醫，霍家哪有今日之輝煌？早就淪為普通家族了。隻可惜，他替葉老先生收集的丟千年蛇膽被陳楠吃掉了。不然，他也許會有一場大機緣的。”
“爺爺，是什麼大機緣呀？”
馬薔很會配合。
“據霍老頭說，凡是為其收集到天材地寶的有緣人，葉老先生都會視情為他延年益壽。”
“葉神醫居然擁有延年益壽的手段？”
“應該是這樣。”
“那霍爺爺為什麼不妥善保存千年蛇膽？”
馬薔很有些替霍國雄可惜。
一場大機緣就這麼被陳楠禍害了。
“這事也怪不得霍老頭！葉老先生原本是每三十年一出山的，最近這一次不知什麼原因，都四十年過去了，仍然杳無音訊，所以霍老頭以為葉神醫已經不在人世了，對於那枚千年蛇膽的看管也就不再那麼嚴密。”
“這樣啊…”
“隨著時間的推移，醫院的醫療隊伍和設施器材逐漸完善，人均壽命也越來越高。再加上葉老先生久無音信，他的傳說也就慢慢地淡了。恐怕也隻有傳承較為久遠的古老世家，以及那些個有緣人，還能記得他的存在。”
說到這裡，馬高雲一聲歎息。
也不知是在歎息神醫遲暮，還是在為霍國雄失去到手的大機緣而惋惜。
…………
馬薔的兩眼卻是越發明亮。
她算是聽明白了——
葉問天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
是那種老不死的存在。
在世人看來，這種活了一百二十多歲還能懸壺濟世，還能收徒授業的人，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也確實不符合科學邏輯，可葉問天偏偏又是真實存在。
就很神秘！
真是令人心生敬畏呐。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就像龍這種傳說中的神奇生物，說起來它應該是虛構的，現實生活中誰親眼看到過它？
但並不妨礙它在人們心目中生根發芽。
而且，龍這種生物甚至還進入了炎國的十二生肖！要知道，在十二生肖之中，隻有龍是沒有人親眼見到過的，其他十一生肖在現實生活中都真實存在。
這個現象該怎麼解釋？
難道就因為你沒有見過龍這種生物，然後就認為它並不存在？這跟‘我不認識的字根本就不是字’有何不同？
自然界何其神秘？
誰敢說一定就沒有龍這種生物存在？
說回葉問天，也是這個道理：你的認知裡沒有他這樣的存在，但並不代表他就不存在。
…………
一番思忖後，馬薔說道：“我明白了！”
“薔薔你明白了什麼？”
馬高雲這話有考究的意思在內。
“爺爺，對於每個大家族而言，眼前的財富並不是最重要的，德高望重、人脈廣泛的老家主更為重要。老爺子如果還活著，那麼家族就有保障。”
“沒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嘛。”
“如何讓老爺子活得更久，是每個大家族的重中之中。可生老病死又是自然法則，正常情況下沒有人可以改變。哪怕你錢再多，在即將壽終正寢時去最好的醫院，也不可能續命太長時間，不會超過三五年。”
“有道理，接著往下說。”
“而葉神醫的出現，給了那些老人延年益壽的希望。所以，才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巴結他，這也是葉老先生能夠獲得各大家族如此尊崇的主要原因。”
“不錯！”
“儘管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葉神醫的有緣人，但巴結他總歸多了一些長壽的機會。因此，隻要聽到葉神醫重出江湖的消息，無數大家族都會聞風而動，都希望自己成為被他青睞的幸運兒。”
“是啊！越有權勢的人就越怕死。”
馬高雲用讚許的目光看了看孫女。
馬薔這番話確實頗有見地。
看到了問題的本質。
…………
“可是爺爺，這個葉問天或許醫術真的很高，但他真的有那麼神奇嗎？我看未必吧。至少他的眼光和管教弟子這方麵就有問題！柳夏那麼壞，居然是他的關門弟子。有這樣的徒弟，師父應該也好不到哪兒去。”
馬薔滿臉都是懷疑之色。
“薔薔不可胡言亂語！葉老先生身為世外高人，豈能因柳夏而懷疑他？龍生九子，尚且各自不同。況且徒弟？再是明師嚴師，也不敢保證徒弟都能成材吧？”
“那倒也是。”
“所以你這話在家裡麵說說也就罷了，在外麵千萬不要亂說！哪怕是大實話也不能說。不然，會給我們馬家帶來天大的麻煩。”
說這話時，馬高雲還嚴厲看了老管家一眼。
警告之意，非常明顯。
“爺爺，那柳夏暗算您這事就這麼算了？父債可以子還，那麼徒弟惹的事，找到師父頭上也很正常吧？柳夏畏罪潛逃了，他的師父是不是該給您一個說法呢？咱也不要彆的賠償，幫您延年益壽十幾二十年就行。”
馬高雲一聽，不由啞然失笑。
這樣也行？
真是想的太簡單了！
不過，他的內心卻很是滿意。
沒白疼這個孫女。
有機會就想著給我延年益壽呢。
…………
“薔薔，柳夏暗算爺爺這事以後休要再提！我老了，你父親英年早逝，你又是個女孩子，咱們老馬家已經後繼無人了啊！所以還是莫要節外生枝的好。”
說完，馬老搖頭歎息不已。
事能成當然好。
可如果因此得罪了葉問天呢？恐怕無須他親自開口，很多大家族就會主動弄死老馬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