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前一天,公司新簽約的大項目臨時出現狀況,項目經理手忙腳亂鎮不住場,甲方負責人發脾氣,指名道姓讓她必須到現場處理。
分公司難得能接到大項目,又是許梔清簽下來的,她不敢有絲毫懈怠,隻能連夜趕過去,安撫甲方情緒,積極溝通協商,又親自盯著工作人員解決問題。
等處理完所有事情,能離開的時候已經到中午,許梔清不想失約,飛快地開車往機場趕,因為一整晚沒有睡覺,疲勞駕駛出了車禍。
在病房醒來,許梔清顧不得身上傳來的疼痛,急忙找到手機,看見時間是22點48分。
未接電話56個,全部來自謝嘉珩,微信也都是他發的消息。
她最終仍然失約了。
這件事導致他們冷戰很久,也成為分手的導火索。
常梓彤把禮袋放在旁邊,言歸正傳:“你和謝嘉珩怎麼回事啊,分手的這麼突然。”
“不算突然,早該分的。”許梔清的聲音變輕許多,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咖啡杯,神色間透出幾分無奈。
常梓彤問得直接:“是從你選擇去北京開始嗎?”
許梔清點頭。
大三學校有課,她每周末往返北京深城,和謝嘉珩依舊能時常見麵。到大四後,大部分時間待在北京,學習和處理公司事務,跟謝嘉珩完完全全的異地戀。
這一年,他們都很疲倦。
常梓彤忍不住歎氣:“可惜了,他是難得正常的男人。”
話出口後,意識到好像沒有安慰到閨蜜,提提手中的袋子,笑著說:“不過男人多的是,事業才是王道!”
許梔清彎彎唇,回道:“我明白,我短期內回不來深城,他又不會去北京,這件事根本無解。”
況且,他們之間的問題不止異地。
聽到閨蜜說不回深城,常梓彤難過的直叫喚:“沒有你在的兩年我太無聊了,你還有多久才能殺回來啊。”
“爭取明年年底吧。”許梔清說。
她的計劃是三年之內,將分公司做出業績,累積資源,同時培養一批得力的助手,再回到總部搶權。
“好,我相信大小姐的能力,在二十五歲之前一定行!”
常梓彤舉起咖啡杯,許梔清笑著相碰。
許梔清下午有線上會議,隻坐了兩個小時,就急急忙忙的要走。
“我先送你回家。”她說。
常梓彤伸手在她眼前晃晃,許梔清抓住問:“你乾什麼?”
“今天不困吧?”
許梔清聽出緣由,無奈的笑了下:“放心,不困。”
常梓彤知道她前段時間出車禍的事,她當時在忙著改方案,聽見振動聲,沒有多想便接通了視頻電話,正巧被常梓彤看見她在病房裡工作。
“你以後讓助理開車送你回家,不許再疲勞駕駛,不然我可要告訴伯母了。”常梓彤坐上副駕駛叮囑。
“知道了。”許梔清解釋:“上次是個意外。”
“廢話,車禍不是意外才可怕好嗎!”
“”
常梓彤玩著手機,嘴裡也不停地念叨,許梔清騰出手把音樂聲調大,又被她調到最小,許梔清換成嗨歌,又被她調成輕音樂。
“彆動,有事問你。”常梓彤撥通電話,把手機放在兩人中間,問道:“你具體什麼時候回北京?”
“後天早上。”
“這麼急?”
許梔清交代行程:“後天下午要去現場盯進程,晚上陪客戶吃飯。”
常梓彤對於她玩命似的工作安排已經不奇怪了,接著問:“明天呢?”
“早上有個會,下午找我爸彙報工作。”
“所以晚上沒事咯?”
許梔清側目看她,回答:“睡覺。”
常梓彤聳聳肩,拿過手機,對著電話另一邊的男人道:“聽見了吧,沒時間參加聚會。”
“是誰?”許梔清問。
“裴洛言,你自己說吧。”常梓彤打開擴音器,放在許梔清耳邊。
“許梔清你畢業不參加聚會,回深城也不找我們玩,是不是不把我們當朋友?”裴洛言痛心疾首地斥責著:“你飛黃騰達了就忘恩負義,貪戀北京的新人拋棄深城的舊人,咱們可是一起吃過盒飯的交情,明晚七點悅星ktv你必須來!”
許梔清和常梓彤相視一眼,都無語的不想接話。
“你說話啊許梔清,我知道你聽著呢,彆裝不在!你有本事不回家,你有本事來聚會啊!”裴洛言吵吵鬨鬨的,仿佛隻要她不答應就不會善罷甘休。
“知道了。”她輕聲道。
“知道了是什麼意思,來還是不來啊?”
常梓彤翻譯:“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想來的意思。”
裴洛言又大聲喊:“你放心來啊,我沒有叫謝嘉珩!”
“”
常梓彤果斷掛掉電話,轉頭對她說:“你明晚不累就來坐坐,累了在家休息,彆管他。”
他們兩個寢室的從大一開始玩,關係不錯,尤其是常梓彤和裴洛言,作為雙方的閨蜜和兄弟,沒少私下聯係。
許梔清頷首:“我儘量。”
裴洛言這邊立馬給謝嘉珩打電話,興致勃勃地通知:“明晚七點,悅星ktv。”
謝嘉珩語調懶散:“不去。”
“許梔清會來!”裴洛言急忙道。
對麵沉默兩秒,給出的回答相同:“不去。”
“行啊,你有本事彆來,來了是狗!”
謝嘉珩掛斷電話,輕哼一聲,手機扔到旁邊,關燈睡覺。
良久,安靜的房間裡響起很小很輕的聲音——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