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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靜室中,男子默然打坐,滄桑的臉上古井無波。
仿佛聽到了來自魂居故所的刀劍齊鳴,男子驀地睜開雙眼,閃過一縷精光。
“果然,你們還是選擇了她……”
若有似無的歎息中,夾雜著無奈、不甘、痛苦與釋懷。
中年男子不再言語,重又闔上雙眼。
直到上午木姨送來早膳,路小樓一直在陪遠山秋澪練習劍術。
類似於武俠高手傳功,數百魂居中的劍聖們仿佛活了過來,在路小樓和遠山秋澪麵前演示各自的劍術。
黑發少女已經陷入了一種無意識的深度沉浸狀態,咎瓦尤斯在手中揮舞翻轉,如蝶翩躚。
她赫然聚精會神到了一定程度,但如果得不到營養補充,恐怕修行的效率也不會高到哪兒去。因此在木姨的示意下,路小樓打斷了黑發少女,總算讓她用過早膳。
之後櫻待緣、錦鯉和薇拉三人也帶著芙芙尋了過來。
“喂,你和秋澪該不會從晚上到現在,一直就兩個人待在這裡吧?”
不知為何,錦鯉有種興師問罪的語氣。
路小樓直視她灼灼的焰色瞳孔,不避不讓:“是又如何?話說,為什麼你會覺得是從晚上到現在,我和秋澪離開時,可是特地沒吵到你們。”
昨晚是遠山秋澪主動喊路小樓陪她一起上山,之所以沒喊其他人,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沒必要。
因此黑發少年和少女在晚上離開時,儘量避免發出一絲一毫聲音。
這樣還能被錦鯉發現,難不成她是睡眠質量不是很好的類型?
路小樓前世聽聞,人在精神不好的時候,隻是聽到空調工作的聲音便很難入睡。
想到這裡,路小樓有些不安,倘若是他的行動打擾到了焰瞳少女睡覺,那就有些非人哉了。
“唔……我,也沒特彆注意,就是半夜醒來上衛生間,然後,那個……”
錦鯉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麼解釋。
看著焰瞳少女的這幅扭捏模樣,路小樓不禁歎了口氣。
“抱歉。”
“咦?”
錦鯉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驚訝地抬頭,看見黑發少年用溫柔的眼神靜靜凝視自己。
“咦……”
感受到頭頂傳來的溫暖,錦鯉瞪大眼睛,再次情不自禁地發出疑惑的聲音。
路小樓拍了拍焰瞳少女的小腦袋,決定以後對她溫柔一些。
從剛剛的對話中能夠得知,焰瞳少女果然被他吵醒了。然而,她不僅沒有責備路小樓,還撒了個善意的謊言,假裝是她半夜醒來上衛生間。
沒想到這個小女仆錦鯉也有如此善解人意的一麵,路小樓感歎以後還是要多用心一點。
身前,錦鯉還是一副淩亂的樣子,揉著頭發,試圖理清雜亂的思緒。
這個往常隻會和她吵架或者欺負她的主人,居然做出如此溫柔的舉動,究竟是怎麼了?
焰瞳少女仔細回想兩人方才的對話。
她隻是單純沒編好,所以才說了半夜醒來上衛生間,事實上之後要怎麼解釋,她也不清楚。
很明顯,這是個拙劣的謊言。
然而黑發少年聽完後卻直接相信了,或者說他並不在意焰瞳少女實際上做了什麼,他在意的是,焰瞳少女發現他不在這一事實。
換言之,錦鯉半夜關心路小樓在不在,這一點傳達給了路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