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大水衝了龍王廟。
無數水珠撲簌簌從天空落下，打到樹下所有人的頭臉之上，卻沒人顧得上去擦。
“火滅了。”霍湛仰頭愣愣看著頭頂上光禿禿的樹乾說道。
“嗯，那當然是會滅。”嬴抱月收劍入鞘，捋了一把發絲，隨後水珠從她的發絲中浮起落下，滲入土壤中。
水法者這個技能倒是真的實用。
隨後她轉向身邊僵硬而立的歸辰，把他身上的水珠拍落。
“好了，”她看向看著他說不出來話的歸辰，“還看什麼呢？我們可以走了。”
“走……”歸辰一個激靈猛地抬頭，“鬼藤呢？”
“燒乾淨了，”嬴抱月看著他道，“你準備成為火法者的話，要好好看清楚了，真正的火法劍大概就是那樣，要燒不能亂燒，要快準狠。”
之前稷下之宴上她看到那所謂南楚二把手的刀山火海就覺得不對勁，現在證明的確是那人的不對勁。
就算劍招名字叫做刀山火海，也絕不可能是嘩啦一大片亂燒一氣，那和胡亂揮劍有什麼分彆。
相較起來，還是孟施的劍法看起來舒服。
“燒乾淨了……”歸辰怔怔開口，看向地上的水珠，內心充滿疑問。在剛剛那麼大的水勢中，這女子一劍掀起的河流簡直像是嘩啦一聲澆在了所有火焰上，是不會引起火災了但看上去孟施的劍火也受到了絕大衝擊，就這種情況下，還燒光了所有鬼藤？
“那個女子剛剛的劍法看上去是澆到了你的劍火上……”而就在同一時間，莫華看向身邊神情複雜地仰望著鬼藤原本所在方向的孟施，輕聲開口，“其實是剛好包在了你的劍法外麵。”
“你看出來了，”孟施閉了閉眼睛，“不光是包裹，時機，方位，強度，都配合的剛剛好。”
剛好切斷了他的劍火對周圍樹木的影響，卻又不影響對鬼藤的威力。
分毫不差。
而這一切不光是劍法精準就能做到的。
更可怕的就是，他們是同時出劍的，這個女子控製了劍法的速度，但她一出手也是八個方向。
他要做的事，從一開始就被她看穿了。
“彆擔心，交給我”。
那個女子之前那麼說道，但孟施隻是以為她隻能事後補救，卻沒想到她是和他一起出劍，打出了一個配合。
“我從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看到火法劍和水法劍雙劍合璧，”莫華神情複雜。
不同的修行者之間的確也有配合的時候，但火法劍和水法劍完全相克，可以說是天生的死敵，在戰場上也從不會被編入同一個隊伍，是公認的水火不容。
但他沒想到，水法劍居然能以那樣的一種方式和火法劍合作。
這一切，還是在兩個技術上雖然頂尖，但之前沒有任何合計和練習的修行者身上發生了。
不管怎麼說隻看剛剛那一幕，這兩人簡直是太默契，結合兩人的身份都到了不同尋常細思極恐的程度。
這時回過神來的北魏和前秦修行者的目光在孟施和嬴抱月兩人之間逡巡，也竊竊私語起來。
“師兄，”莫華皺眉看向孟施，“你和這位公主殿下……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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