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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身後的角門輕輕一響,露出一條縫,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探了出來,然後是頭發齊頸的娃娃頭,“快進來!”
聲音不大,卻似天籟之音,二人連忙閃身進去,大眼睛左右看了看,悄無聲息的關上了門。隨後就聽見門外的皮鞋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最後悄無聲息。
門背後陳陽握槍的手垂了下來,嶽仲乾也放下了門栓。
“從我家後牆翻出去,就是大街!你們快點走!”大眼睛說道。
“婷婷,和誰說話呢?”屋裡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問道。
“啊,爺爺,沒誰,我的兩個同學!”那個叫做婷婷的女孩答道。
婷婷一邊說著話,一邊衝著兩個人打著手勢。示意他倆跟過來,然後轉身向後院跑去。
看不出婷婷家裡還挺大,看來也不是一個普通人物,進了後院,婷婷指了指那堵牆,就要跑過去搬梯子。
陳陽擺手製止了她,搖搖頭,兩步助跑,右手搭上牆頭,身子隨後翻了上去,他在牆頭上看看下麵左右無人,就朝著嶽仲乾招了招手,又衝大眼睛婷婷揮了揮手,轉身躍下。
嶽仲乾也是兩下助跑,扒住牆頭,翻身躍下。陳陽見嶽仲乾也跳了下來,立刻貓著腰沿著牆壁,向前跑去。遠遠聽見那邊一片嘈雜之聲。
兩個人飛快的轉過幾個胡同,聲音越來越遠。陳陽在前,腳步很快,嶽仲乾後麵緊跟,和他一步之遙。
“我見過你。”嶽仲乾低聲說道。
“你回來乾什麼?”陳陽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有任務。”嶽仲乾想了一下,回答說道。
“你到小酒館乾什麼?”陳陽接著問道,這個問題他必須弄清楚。
“唉,”嶽仲乾歎了口氣,他知道這個問題他必須要說清楚:“出下火車的時候箱子被搶了,什麼都沒有,安排好的旅社不敢去住,又找不到接頭地點,北平隻記得你們小酒館一個地方,隻好摸去了,你們那是怎麼回事?”
“你需要和誰接頭?”陳陽還是沒有回答的話,仍然反問道。
“馮延年。”嶽仲乾到了這個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直接說道。
“跟我走。”陳陽說著話,就帶著嶽仲乾朝著大雜院走去。他曲裡拐彎的帶著嶽仲乾東轉西轉,嶽仲乾被轉的暈頭轉向,都快被轉暈了。
陳陽領著嶽仲乾終於進了校尉營胡同,他停下了腳步,嶽仲乾也跟著停了下來,陳陽回身一拍他的肩膀,用手一支斜對麵,說道:“咦,這個人你見過沒有?”
嶽仲乾轉身看去,一個老頭挎了個籃子,佝僂的著腰,嘴裡喊著:“賣半…空!”原來是個買花生的。
“不認識,怎麼了。”嶽仲乾仍在觀察賣花生的老頭,怎麼看都沒看出什麼特彆。
嶽仲乾沒有聽見陳陽說話,轉頭看去,陳陽已經不見了。
嶽仲乾正在疑惑之間,就看見胡同口,馮延年手裡拎著一袋東西走了過來。
“終於找到他了!”嶽仲乾提了一路的心,終於放進了肚子裡。他衝著馮延年就走了過去,馮延年此時也看到了他,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第一反應就是眼睛掃向四周,看到沒有情況時候,才滿是疑惑的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摸到這裡了?”
“唉,一言難儘,咱們回去說!”嶽仲乾說道。
“走吧,跟我來,記住,你是我從天津調過來的!天津話會說嗎?”馮延年走在前麵,輕聲說道。
“會說,您老聽著像嘛?”嶽仲乾一口天津話回答道。
馮延年領著嶽仲乾進入大雜院的時候,於德彪正準備出門,兩人走了個對臉。
“老於,乾嘛呢?”馮延年問道。
“煙抽完了,去買盒煙。”於德彪停住了腳步,“這位是?”
“天津的兄弟,這兩天有事。彆出去了,我那有煙,給你拿一盒。”馮延年不在意的說道。
“算了吧,您那煙太衝,好家夥,那哪是抽煙呢,那是在捅肺管子!我還是買包紅錫包得了。”說著話,就朝著門口走去,臨出門了還不忘問了一句:“老板,用給您捎點什麼嗎?”
“不用,快去快回。”馮延年像一個慈祥長者一樣叮囑道。
於德彪轉身出門,馮延年看向他的眼神,變得異常陰冷!
“老馮,手裡提的是什麼?”杜阿成笑嘻嘻地衝著馮延年說道。
馮延年一舉手中的袋子,說道:“窩頭,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