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人離開了,任滄鬆臉色黑得像鍋底,擺手揮散所有人後,看向角落。
那裡竟一直有個人。
“老辰,到底怎麼回事?那人到底是誰?”任滄鬆無奈地問道。
他篩查今天所有去過那個廁所的人時,辰景龍忽然露麵,讓他隱瞞掉一個人的相關信息。
“賽因的死,和你沒關係吧?”任滄鬆見辰景龍不說話,繼續追問。
“我沒時間殺他。”辰景龍搖頭。
“那你讓我抹除的人到底是誰?”任滄鬆再問,“你要是不告訴我,彆怪我自己去查。”
辰景龍遲疑,猶豫,歎了口氣道:“是李銘。”
“李銘!?”任滄鬆一愣,心中思慮很多,刻意壓低聲音:“你們來這究竟乾什麼!”
“釣魚。”辰景龍大致解釋了一番,也隱瞞些關鍵之事。
擔任滄鬆還是吃驚道,“你拿他當魚餌?吳彥清會和你拚命的。”
“況且,這麼好的苗子,你不怕他真出事?”
辰景龍無奈,“要是魚餌不香甜,怎麼可能釣得上大魚。”
“那你釣出來了嗎?”
辰景龍眼前浮現那些黑色金屬塊,卻搖搖頭:“暫時還沒有,需要他進一步接觸。”
“彆釣了,讓他老老實實開發基因種子吧。”任滄鬆歎了口氣,又低聲問道:“那你老實告訴我,賽因的死和你們沒關係吧。”
“說了沒關係。”辰景龍皺眉,“你是認為我在廁所裡潛伏了半個月,然後逼迫賽因帶上基因抑製器,再找來一個火炬的人把他殺了?”
“還是李銘在根本沒接觸他的情況下,忽悠著他帶上了基因抑製器,然後又變成維度神靈指引火炬乾掉他?”
“他去廁所隻是調整擬態麵具,當時就告訴我了。”
任滄鬆尷尬一笑,嘀咕道:“隻是感覺太湊巧了,塞因和李銘,好像有某種聯係一樣。”
“他在想辦法暗殺李銘。”辰景龍沉聲道,“擬態麵具隻是改變了容貌,其他身體特征以及行為習慣又沒有改變,熟悉的人大致能看出來。”
“或許,塞因當時已經發現了李銘的蹤影,正在和某些人聯係。”
“他想殺李銘!!”任滄鬆神色,一下變得凜然,殺氣四溢,“這群綠頭藻,死心不改,活該!”
辰景龍推測道:“火炬行動太頻繁,我懷疑,塞因應該是在探查李銘的時候,偶然發現了火炬的端倪,順著查下去,才被乾掉。”
而後又可惜道:“我本想留著他,等他再有大動作的時候,再揪出來,整個栽給瑟拉文明,反將他們一軍。”
任滄鬆瞪著他,“你玩脫了怎麼辦?”
“任何事都有風險。”辰景龍神色平淡。
任滄鬆皺眉,他一貫不喜歡辰景龍的行事作風,吳彥清的心狠手辣所有人都知道。
但極少人知道,這位一向和藹的辰院長,猶有勝之。
任滄鬆冷哼一聲,“你自己考量吧,我會把李銘的痕跡抹得乾乾淨淨。”
塞因死了,瑟拉暴怒,白燁公爵大罵。
麵上的核查自然少不了,智能係統在篩查,那麼多人的身份比對,一時間難以完成,更何況還有其他文明的生命體。
整整五個小時,星港都處在封閉階段,很多生命罵罵咧咧,躁動不安,藍星也隻能安撫。
………
接近一百萬金屬能量!
李銘將最後一塊黑色金屬放回原處,眼神中帶著滿足與舒暢。
金屬能量餘額達到新的高度,一百二十萬點左右。
“按照推算,這些黑色金屬塊中蘊含的金屬能量,整體恐怕能達到一百五十萬。”比他原本的預估還要多。
沒想到,這次黑吃黑的收獲這麼大,這還是他克製後的結果。
“其中的絕大部分金屬能量都已經被我抽出來,表麵雖看不出端倪,但原本的特性被削弱了非常多。”
李銘重新蓋上黑色絨布,不管火炬想利用這些東西乾什麼,其作用都已經大打折扣。
“還有這個家夥…”將這裡的一切都收拾好之後,李銘又打開智能終端,調出一張圖片,而後放大。
相當普通的一名女性,鼻梁上還有些雀斑,頭發是卷曲的淡金色,眼神有些銳利。
在吸收金屬能量的過程中,李銘把這艘飛船,近段時間的監控錄像以及航行日誌進行了詳細的探查。
還真讓他看出些許端倪,這艘飛船表麵上的船長名為李伯特。
身份資料自然沒問題,出生於撒亞瑟星係,之前一直跟隨著某個星際商隊。
大約五年前,自費購買了這二手的星際飛船,做起了星際飛船租賃的生意。
根據監控錄像所表示出來的細節,在很多時候,這位李伯特船長麵對這個名為--鈴蘭的船員時。
總是下意識地浮現一種恭敬的態度,例如在走廊相遇時下意識地側身,開會時眼神頻頻地看向她。
這種情況,在剛開始的幾天尤為多,幾天後這種情況才略微減少。
這個鈴蘭的身份很特殊,肯定不是普通船員。
從船艙上下來,外麵依舊在戒嚴,李銘把徐恒喊來詢問:
“船艙上的船員還在審查室嗎?”
“對。”徐恒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審查還沒結束,暫時不能離開,您要不還是等一會兒吧。”
“沒事,帶我去看看他們。”李銘道。
“這…”徐恒猶豫,這顯然不合規定,特彆是在這種敏感的時刻。
但想起上頭的吩咐,他還是咬牙道:“好吧,您跟我來。”
審查大廳的人不算多,隻有基礎安保,因為剛剛到港的星際飛船和塞因的死亡時間根本對不上,不可能和他們有關係。
“唉,死掉的那個瑟拉人,身份好像還不低,據說之前是什麼王子的老師,犯了事,最近才被按下。”路上,徐恒小聲地告訴他:
“聽說這家夥還是個c級生命體,結果死在了廁所裡,當時還有人在大號,聽說嚇得癱在那裡半天沒起來。”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