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麵環壁,無窗,唯有一張床和座椅,白熾燈很亮,緊閉的房門隻有送三頓飯時才會打開,送來房門外的清新空氣。
有窗的房間,陽光很暖,床鋪柔軟,每日有豐盛營養的餐食,但每日要抽血化驗,吃不同的補血藥物。
……
陳暮每說一個環境,沈南月的心就揪緊幾分。
她的臉色也越來越冷漠,放置在桌上的拳頭緊緊握著,陷於掌心的指尖幾乎紮進肉裡。
這三年來,安安的生活,竟是在不同的環境中變換!
“婷兒後來病發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我們隻能讓沈安安保持健康,每天好好對待,以便下一次供血之事她還在。”
“混蛋!”
沈南月終於忍受不住。
她抬手拾起手中的酒杯,狠狠扔向陳暮。
陳暮也沒有躲開,腦袋被酒杯狠狠砸中,很快鮮血便順著額頭傷口緩緩流下。
沈南月起身,越過並不寬闊的餐桌,彎腰一把揪住陳暮的衣領,拉著他湊到自己的麵前。
桌上餐盤被擠得乒乓作響,伴隨著清脆又緊張的碰撞聲,沈南月目光狠厲地瞪著陳暮。
那雙剛剛還滿含笑意的雙眸,早已黑沉如墨,冰冷至極,仿若要將麵前的人千刀萬剮。
“陳暮!安安小的時候也哥哥哥哥地叫你,你們小時候還玩得很好,這些你都忘了嗎?”
“你們一邊讓安安做陳婷的移動血庫,一邊還虐待她,這些你看在眼裡,難道你一點都沒有救她出來的想法嗎?”
沈南月近乎歇斯底裡。
周遇深坐在一旁,身子已然沒有慵懶靠坐在身後的樣子,他微微傾身,略有些緊張地看著沈南月的動作。
陳暮卻在沈南月一聲聲質問之下,徹底沉默下來。
最後他抬眸,瞳孔湧出幾分灰冷絕望。
“你讓我怎麼辦?”
他低聲問道,似是在問沈南月,又更像在問自己。
激烈的感情碰撞,讓他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抬手狠狠拽開了沈南月的手,沈南月一個踉蹌幾乎摔倒。
周遇深趕緊直起身子,扶住沈南月。
陳暮已經站起身來,那張狼狽的臉上,止不住的悲慟。
“沈南月,不隻是你有妹妹,我妹妹陳婷也需要活命!我沒辦法你知道嗎?我需要沈安安的血來救我妹妹,隻有這樣我妹妹才能活命,這些你都知道嗎?”
他雙手撐在桌上,猩紅的眸直直看向沈南月。
“隻要讓我妹妹活命,我不惜一切代價,所以我放棄了你妹妹,甚至放棄了我深愛的你!”
沈南月被周遇深抱在懷中,憤怒的雙眸此時已經恢複冷靜。
聽著陳暮的話,她目光越來越冷,最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從周遇深懷中起身,直視陳暮扭曲的目光。
“那現在呢?你妹妹陳婷被送進了監獄,你,還有你們陳家人摘清了所有關係,將所有罪行都推到她身上,你有想過,若情節嚴重,她會被判處死刑嗎?”
陳暮一愣,沈南月眼中更加諷刺。
“你不是愛你妹妹,你隻是以此為借口,來做惡事,陳暮,總有一天,我會親自送你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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