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國王庭北風城。
楊戰兵進鳳臨國的時候,蠻皇帶兵進了雪神山。
本想踏平雪山殿,但是雪山殿的人,卻直接封山,還在雪神山下立了一塊碑。
碑上寫著:蠻國死活一律與雪山殿無關!
蠻皇自然不甘心,也不放心,親自率領十二金甲衛,直接上山。
結果,竟然迷路了,搜尋十天也沒看見雪山殿的門,偌大的雪山殿,就好像憑空消失了。
蠻皇隻好悻悻而歸,不過自此,雪山殿倒是也的確不再乾涉外麵的事務。
短短時日,蠻皇在蠻國的權威已經超越了十年前的巔峰,徹底掌控了蠻國王庭上下。
蠻皇看著跟前的一名老者:“程先生,你們稷下學宮搞這個九鼎會是什麼意思?”
程當看著蠻皇:“陛下,九鼎寓意深遠,不管是大虞王朝,還是之後的大夏王朝,占據最富饒的土地,有著最多的人口,卻也沒有資格聚九鼎。”
“九鼎何意?”
“九鼎隻有人皇配,今人帝皇誰能之。”
蠻皇微微一愣:“人皇?這稷下學宮好大的口氣啊,就是一個學宮而已。”
程當看了蠻皇一眼,拱手道:“陛下切莫小覷了稷下學宮,稷下學宮傳承久遠,學問傳世,古往今來,出過諸多聖賢,甚至有言,稷下學宮這幾個字,便是上古人皇所書,稷下學宮的牌匾,也蘊含聖人之威。”
蠻皇擺手道:“知道你也出自稷下學宮,維護稷下學宮罷了,但是這稷下學宮到底要乾什麼?”
程當沉默片刻,才開口:“可能是稷下學宮當代聖人,要選出一人,促成大夏重新一統。”
蠻皇不禁笑了:“稷下學宮有這本事?”
“這……”
“你肯定說有,畢竟你們讀書人都覺得自已能左右天下。”
程當嚴肅道:“起碼聖師能!”
蠻皇看向程當:“按照本皇對現在大夏的局勢所看,本皇最看好的是楊戰,其次才是武王,然後才是那什麼二皇子,最後才是大夏如今那個有名無實的皇帝。”
“但是,按照稷下學宮的舉動所看,稷下學宮最支持的是武王,其次是那二皇子,再後則是天都城那皇帝或者皇後,最後才是楊戰。”
說完,蠻皇看向程當:“本皇倒是想聽聽你覺得,誰最有可能一統大夏?”
程當沉默片刻:“武王!”
“果然,讀書人的看法都差不多,這不,所以武王身邊聚集了大量的稷下學宮的讀書人。”
蠻皇卻笑了起來:“但是,本皇依舊看好楊戰。”
“楊戰隻是一個武將,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也沒有能人輔佐,很難成就大事。”
蠻皇看著程當:“為何你認為要成就大事,就需要顯赫的家世背景?”
“陛下,若是楊戰是世家門閥的人,那麼一旦舉事,就有世家門閥自動靠攏,取天下,要的便是眾望所歸利益分享,而楊戰從一個兵卒爬升起來,根本就代表不了各方利益,就北濟那些楊戰立下的規矩,對世家門閥望族的利益有極大的打壓,所以,陛下覺得,那些門閥望族,會支持一個損害自已門閥望族利益的人?”
說到這裡,程當補充了一句:“陛下,您想想,若是北濟沒有了楊戰,會怎樣?”
蠻皇皺起了眉頭,沒有說話。
程當笑了起來:“偌大的北濟,強大的神武軍,全憑一人之力維係,而武王就不同了,武王即使死了,武王身邊的能人無數,武王世子一樣可以扛起大旗,就算是武王世子就算是一頭豬,天北背後的那些力量,也能將武王世子推上去,這就是武王和楊戰最大的區彆,陛下現在可還認為楊戰最有希望?”
蠻皇看向程當:“你說的的確有道理,但是楊戰僅憑一個北濟,就讓我蠻國十年屈辱,據本皇所知,神武軍根本沒有得到過大夏王朝的支持,不管是糧餉還是軍械。”
說到這裡,蠻皇問:“程當,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程當開口道:“那是楊戰用兵如神,剛才臣也說了,沒了楊戰,神武軍也好,北濟也罷,都完了。”
蠻皇卻目光明亮:“程當,你的看法,稷下學宮的看法,世家門閥望族的看法,代表天下人的看法?”
“雖然不能代表全部天下人,但是也代表了天下大勢。”
蠻皇卻笑著搖頭。
程當皺眉:“陛下難道不認為如此?”
蠻皇眼睛虛眯起來:“你知道為什麼楊戰要在北濟打壓世家門閥望族的利益?你知道為什麼神武軍在楊戰執掌之後,悍勇無比?”
“這……”
“本皇告訴你,楊戰打壓世家門閥望族在北濟的利益,讓北濟老百姓饑有食寒有衣,而在北濟,軍功為上,尋常兵卒,也能當上將領將軍,彆的地方行嗎?”
“不說彆的,就是楊戰身邊那些親衛,如今嶄露頭角的,哪一個以前是什麼豪門望族,都是一群尋常百姓家的子弟,而這天下最多的,便也是這些人!”
蠻皇說到這裡,眼睛虛眯起來:“而楊戰十年前就已經開始用實際行動,在打破你們認為的大勢,而營造出真正的洪流大勢。”
“你知道,現在大夏戰亂,流民四起,他們不去彆的地方,為什麼隻選擇北濟?因為有楊戰在,有神武軍在!”
程當眉頭緊皺,似乎在思索。
蠻皇看了程當一眼:“這就是民心。”
程當開口道:“民心向來是被愚弄的。”
“愚弄得了一時,愚弄不了一世,你們光想著愚弄,而楊戰卻務實,用實際行動讓北濟百姓饑有食寒有衣,也給他們打開了一條登高望遠的路,甚至楊戰用自已的經曆,詮釋了他所喊出的那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程當還想說什麼,蠻皇卻擺手:“就說最簡單的,大夏能讓本皇忌憚的,隻有一個半,一個是楊戰,還有半個是武王!”
“就憑這一點,你們都太小看楊戰了,本皇當年小看他,換來了十年屈辱!”
說到這裡,蠻皇目光微閃:“所以,本皇雖然覺得楊戰最有希望,但是本皇最不希望的就是他一統大夏!”
隨即,蠻皇露出了笑容:“程當,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北濟沒有了楊戰,便是不行了,起碼暫時是這樣子!”
“以前本皇光想著和楊戰角逐沙場,一雪前恥,如此想來,卻是走進了誤區,本皇要的是全天下,可不隻是為了打敗楊戰!”
程當目光一閃:“陛下是想?”
“讓北濟沒有楊戰!”
程當露出笑容:“陛下英明!”
蠻皇冷肅道:“青苑進來!”
一名女官走了進來。
“青苑拜見陛下。”
“給我告訴你背後的人,條件本皇答應了,但是楊戰不能再回北濟!”
青苑聽後,屈膝行禮:“陛下,妾身這就去傳話。”
青苑退出去之後,程當疑惑:“陛下,她不是陛下的侍妾,怎麼……”
蠻皇目光冷肅:“這天下,一些隱藏的勢力,終究會露出真身。”
說著,蠻皇看向程當:“比如你,來蠻國輔佐本皇,是為了什麼?”
程當神色一肅:“自然是希望大展宏圖,應證所學!”
蠻皇笑了笑,並未說什麼。
此時,殿外有人稟報:“陛下,楊戰給陛下送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