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風書嶼瞧這一主一仆交談得毫無障礙,時不時聽到臨止喚風九歌王妃,多的隻是無奈笑意。
看來這檀王還真是被自家胞妹收服了,不然連著下屬都改口喊王妃,怕是這好事也要將近了。
風九歌此刻光顧著同臨止說話,也沒看到自家兄長一臉的揶揄,若是看到了,免不了又是一場兄妹唇槍舌劍的戰役了。
隻是風書嶼也不會同她鬥嘴,他可是一向都是好脾氣地來著。
臨止摸透了那賊寇的盤踞之地,如今一五一十地同風九歌彙報,卻時不時看著風九歌的臉色,察覺到她並沒有半分異樣,像是鬆了一口氣地舒展眉頭。
風書嶼在一旁看著,隻覺得有幾分不對的地方。
臨止是顧北彥的下屬,不可能不知道如今顧北彥受傷,風九歌正是擔心自責的時候,可他卻在此時過來告訴風九歌那些餘黨的藏身之所。
明麵上說是助風九歌一臂之力抓住那餘黨,可暗裡的意思不就是讓風九歌去取藥麼。
再怎麼說,風九歌都隻是一個女子,身手即便矯健,可到底體力是不如男子的。
臨止如此放心地將餘黨藏身之所供出,多半是存了私心的。
饒是風書嶼看出了這其中的蛛絲馬跡,可此刻風九歌滿心滿眼都是顧北彥,怕也是會為了他而不顧危險地去取藥。
如今有了物什,又有了線索,隻待明早天一亮,風九歌便可以動身前往了。
隻是這隨行的人……
顧北彥如今受傷,身邊肯定是少不了要有人照顧,還得是一個會武功的人才行,臨止是他的下屬,在他身邊侍奉再好不過。
風九歌此刻正在謀劃明日的行程,抬眸便看到臨止還一臉難色地立在一邊,連帶著風書嶼都將目光投向他。
這擺明了就是還有話同她說啊。
“怎麼了?”臨止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種忸怩藏話之人。
臨止聽到風九歌的話,如遇大赦。他本來是想如若風九歌有空暇的話,不知可否同他一道回去看看顧北彥。
他也不知道自家王爺是中了什麼邪,平日觀著那副畫卷愛不釋手便也罷了,如今王妃活生生地站在他身旁,就像是個幼稚孩提一般,絲毫沒有平日臨危不懼的薄涼。
“王妃可否同屬下回去,瞧……瞧瞧王爺?”臨止平日一個粗汗,此刻說話卻存了萬分小心翼翼。
他可沒忘記方才王妃是如何黑著臉從王爺的臥房中出來的,這番讓她回去,不是打風九歌的臉麼,這麼性冷的王妃,應該不會答允他的請求的罷。
臨止雖同風九歌不過見過兩麵,也不知曉風九歌的性子,可此刻卻是猜得格外準確。
顧北彥那廝著實就是個無賴,連受傷還不忘死皮賴臉一番,她要是不收收他的性子,還真要無法無天了。
雖然這平日吧,檀王也是無法無天慣了。
“你帶他一句話給他,若是他再不安生養病,便日日見不到我。”
臨止領了風九歌的話離去,屋內又剩了風氏兄妹二人。
風書嶼在一旁聽戲聽得正是興頭上,也在心底思忖了一番,看來這平日威風八麵的檀王,到底是栽在了他這清冷薄涼的胞妹手中。
瞧瞧,這威脅堂堂檀王的話,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說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