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歌也並不喜歡如今的自己,覺得太過做作,無病呻吟又矯揉造作。可是她是真心感激風書嶼的救命之恩,也是真地愛慕他。
如若,如若有機會,她還想嫁給風書嶼。
隻是這一切,都來得太晚了啊。沈安歌覺得眼前起了水霧,潮濕一片,她哽咽了一下,搖了搖頭,“無事。隻是——隻是想來問問我給你準備的軟枕可舒適,不然我給你換一個。”
她能做的當真不多,除了能讓風書嶼有好眠之外,她好像也做不了其他……
原以為沈安歌這般反常定是有事尋自己,可她卻開口提及軟枕。這一番,風書嶼平時的君子氣度也被氣得煙消雲散,他方才算是白擔心了,沒想到這丫頭沒心沒肺到這種地步。
送軟枕便也罷了,還當著諸多下人麵前送。
送完了便也罷了,還主動找上門問是否舒適?!
風書嶼自認也是好修養的人,也不會輕易動怒生氣,可他這番卻是的的確確被沈安歌氣到。
這等沒心肝的丫頭,不在意也罷!
“隻是這等小事?”風書嶼不悅地擰眉,伸手欲關門。
就在門將關上時,沈安歌忽地伸出了手,一雙素手便這麼被夾在了門縫間,銳利的刺痛立刻席卷全身,她疼得麵色瞬時慘白,待收回手時,指尖已隱隱冒出死血。
“嘶——”沈安歌後知後覺地喚了聲,還沒等自己看清傷勢,雙手便被人奪去,風書嶼低眉瞧著她的傷勢。
見原本還白皙精致的手,此刻被門這麼一夾,紅腫了不說,看上去還有幾分狼狽。
“你莫不是傻?明明看到我要關門,還就這麼魯莽地衝上來。”沈安歌本就疼得擰眉,被風書嶼這麼一訓,小臉更加委屈巴巴,心底酸澀苦楚翻來倒去。
她都這麼可憐了,風書嶼竟還能罵得如此理所當然。
簡直過分!
“我這不是話還沒說完,誰知曉你就要關門了。”沈安歌此刻是真覺得委屈,沒有絲毫是裝的,一雙大眼水汪汪地凝視風書嶼,小嘴撇了撇,“非但不關心我便罷了,還凶我,凶我。”
風書嶼此番才知曉,饒是沈安歌這般性子的女子,撒起嬌來還真是不分場合。
本就覺得頭大,可無奈此番她受了傷,也是自認倒黴,姑且哄著罷。
“那你要我如何?”風少將軍一向都是千呼百應,無人敢這般同他說話,許是高處不勝寒久了,此次遇上沈安歌,他便算是栽在了她手中。
風書嶼也沒哄過人,也甚少見這種難纏棘手的事情。
這會不僅方寸大亂,還有幾分語無倫次。見著沈安歌越哭越凶,引來了下人紛紛注意,他咽了咽唾沫,一臉為難,“我向你賠罪可好?”
“那個軟枕我用著甚好,多謝你的好意。”
“還疼?不然我給你找個大夫。不行,還是帶你去找大夫好了。”
眼瞧著風書嶼在一旁急得要跳腳,沈安歌不厚道地笑了聲,這笑聲發自內心,她笑得連手上的疼都忘了,五臟肺腑都笑得抖動起來。
還真是可愛的風將軍呢。
她真是越發喜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