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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了，她不過就是夾了塊糕點到顧北彥麵前，又不是咬過一塊給檀王用，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再說了，平日在王府也是這般用膳的。瞧他們這一臉像是遇上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風九歌便隻能在心底暗忖著。
檀王這廂十分好哄，隻是夾了一塊糕點過去便是立刻滿麵桃花，笑容迷惑眾生，也迷惑了坐在他旁側隔了一人的風初瑾。
“咳咳。”風氏家主卻是以咳嗽來掩飾自己方才的失禮。
誰能料到自家的女兒竟然是寵著檀王的主兒？他一向認為風九歌清冷，便是待誰都清冷，即便同檀王有婚約，也到底這情動的不是他女兒，按照現下這架勢來看，這主動之人莫非……
風九歌哪裡知道自家父親腦中此刻想的是甚，隻是夾了塊糕點給顧北彥後，又夾了一塊往嘴裡塞去，這會兒當真是餓得有些暈乏了。
雖說顧北彥不是頭次在府中用膳，可這熟門熟路的，一副已然將風府當成自己的王府一般，這用完膳一直秉持食不言寢不語的條律，除了碗筷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風九歌還暗暗聽到磨牙聲。
隻是這磨牙聲來得也太過……擾人。
“九九不請本王去你院內坐坐？”下人將晚膳撤下後，顧北彥突地拉過她的小手，道得一臉正色，偏就風九歌沒看出些彆的什麼來。
如若隻是坐坐，她倒是很樂意讓顧北彥來，隻是這廝向來不按常理出牌，倘若他等會兒要留宿風府，隻怕自己也說不出半句來反駁他的。
風氏家主此刻也是受儘了低氣壓，好不容易檀王才開了口，便附和道，“九歌，隨檀王殿下在院中一道走走罷。”
這都道請佛容易送佛難，他非但沒將這尊大佛請來，如今也是送不走了。
“書嶼，隨為父來趟書房。”囑咐完風九歌，風氏家主又扭頭看向幾日未見的長子，偏就略過了邊上的兩人。
風初瑾和溫氏，此番是被徹徹底底忽略了。
顧北彥也是個隨性的，直接便執起風九歌的手站起，二話不說便往外走去。
眼瞧著是檀王先起的興，可風初瑾卻依舊憎恨著風九歌，如若不是她使了什麼小伎倆，檀王又怎會同她一道。
風初瑾自知當日的自己出言不遜，惹惱了風氏家主。可她本以為自己安分乖順幾日，風氏家主便能同以往那般疼惜自己。可風氏家主非但沒有憐惜她，還讓她好好學習規矩禮法。
雖說風初瑾天資並不愚笨，可到底是成堆書冊，她鮮少讀書識字，此番卻是被逼得沒了法子。嫁不了檀王，如若能嫁給陛下，那也是三生有幸。
更何況，這皇妃的身份可是比檀王妃更為尊貴，若是她成了皇妃，風九歌還是低她一頭，朝她伏小做低，獻媚討好。
來日方長，風九歌，你且等著，有一日你必定跪在我腳下。風初瑾恨恨想著，美目皆是陰狠。連一旁的溫氏見了，都不免心生幾分涼意來。
榮耀與前程，她都要風初瑾去爭。如若這都爭不過來，便不能說是她的女兒！
———
酒足飯飽後走上一走，全當消食散心。再加上風九歌也有幾日未見顧北彥，也不知這軍中到底有何緊急的事，竟讓他同風書嶼都抽不出身來。
“九九今夜可是有話要同本王說？”同她走在一處，顧北彥輕易便察覺到風九歌的不尋常。
這份不尋常，自她進了風府便存在。怕是今日進了宮，皇後同她說了些什麼。
風九歌瞧著晚風摩挲樹丫，淅淅索索一片輕響。
“今日皇後召我入宮，幫忙準備選秀一事。”風九歌並不隱瞞，直言便說了出來。
顧北彥人在軍中，自然是沒有宮內情報緊急。再加上不是他選秀，顧北彥自然也不會這般正經對待了。
“那老女人同你說了什麼。”聽聞是夏綰找她，顧北彥卻並未有過絲毫神色變化。照他看來，夏綰還不足以成為威脅。
老女人？！
風九歌還是頭次聽顧北彥如此稱呼自己的皇嫂。雖說夏綰嫁與洛樾笙也有些年歲，可到底也是花容月貌，再加上保養得當，實在瞧不出是三十有餘之人。
隻是這般寵冠六宮的綰後，在顧北彥眼中竟成了一個老女人。風九歌失笑想著，最好不要被夏綰聽到，不然她定要治這個皇弟一個口不擇言的罪名。
風九歌此番興致好，同他勾了勾小手，顧北彥順勢湊了上來。
“皇後想著，你娶了我一人為妃自是不夠，讓我幫忙趁著選秀名頭，替你納幾房年輕貌美的側妃和妾室。”風九歌說這般話時，還帶了幾分打趣的意味。
果然，聽完她的話後，顧北彥臉色瞬間變化，一抹薄怒染上他的眉宇。
“風九歌！”
又是這般連名帶姓地喚她，分明是要動怒，卻又拿她無可奈何。這便是顧北彥啊，對著她的時候總是凶不起來。
“不過是玩笑，你較什麼真。”風九歌此番語氣也軟了下來，帶著幾分討好。
這廝若是不哄好，還真得上房揭瓦了。
“便是玩笑也不可，你分明能瞧見本王有多真心！”
是是是，瞧見了瞧見了。風九歌此番卻是討饒得極快。
“說正事呢，你生什麼氣，不許氣了！”瞧顧北彥麵色半天沒有緩和，風九歌也急著直接‘威脅’道。她知道顧北彥待自己的情意如何，便是世間無她，他也不會瞧旁的女子半分。
隻是她一時興起想問問罷了，沒想到同這廝還委實開不起玩笑。
“九九，本王此刻很不高興。”顧北彥將她抱了個滿懷，下顎抵在她的肩頭，悶悶道。
是啊，明眼人一瞧都知道他此番很不高興，隻是檀王這廝不好哄，風九歌此番才發現自己惹毛了一個不得了的危險物什。
風九歌美眸環顧四周，眼下院中並無他人。她便大著膽子將唇湊上去，在他側龐上象征性親了口，隨後又快速躲開。
“敷衍！”顧北彥道了句，隨後低頭尋她的唇，在上頭纏綿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