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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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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個兒都不知道何時同君殤往來密切,洛樾笙這話問得未免好笑。
“陛下所言,臣女不知。”並非是風九歌在否認,而是這確是事實。洛樾笙單憑夏綰和夏葵的一麵之詞便斷定她與君殤之間定有什麼貓膩,簡直就是荒唐。
洛樾笙並非是荒唐無能的君王,如若不是他自認為她與君殤有什麼事,是斷然不會聽信夏綰與夏葵的話。先前他猜忌風氏追隨檀王府不忠,旁敲側擊打壓了風府,如今又想要借君殤的由頭,再次打壓她麼。
已經損了一個風書嶼,風九歌此番對任何事都格外敏感。洛樾笙不能動風氏之人,也斷然不能強加罪名給她!
洛樾笙聞言,眯起了狹長的墨眸,眸底數不儘的深沉與暗淡,像極了便要如此看穿風九歌一般。
他在考量風九歌所言是真是假。
風九歌一貫便是這般坦然無畏,沒做過的事絕不認,屈打成招更是不可能。她代表著整個風氏,代表著滿門的榮耀,不能因為洛樾笙的無端猜忌,而讓風氏一族沒落下去。
“西域蠻夷對楚洛早有異心,皇子此番進京路途多舛,朕知道皇女向來是非分明,可如今朕卻不得不考量一番,你對朕的忠心。”龍椅上,坐著的是楚洛的皇,而自他口中吐出的,卻是再絕情不過的話。
洛樾笙動輒談論忠心,他自個兒又是否懂得忠心二字。
如若沒有他起兵造反,寧國不會覆滅,之後的一切便都不會發生。顧氏不會被屠儘滿門,顧北彥不會背負血海深仇至今,而沈少寺,也不會因為要替寧蔓複仇,而從細枝末節中發展自己的勢力。
便是他一人的所為,導致了所有人都命運淒慘。現下他同自己談論忠心二字,果然在洛樾笙心底,風氏始終是被他忌憚的世家,他不放心風氏,才會讓夏氏發展起來,從中起到牽製作用。
她不需要對洛樾笙忠心,他也無權責問自己是否對他忠心。
自風書嶼身亡那一日起,自他借著打壓風氏名頭,旁敲側擊那一日起,她對洛樾笙不再是臣子對君王的恭敬,而是恨。
雖不及刺骨,可她對洛樾笙,始終都是尊敬不起來的。
洛樾笙也應該有自知之明,他們之間有著跨不過的溝渠,而這道溝渠,還是洛樾笙自個兒造成的。風氏不聽命於笙皇,是他一手造成,而她不聽命於他,也是他一手造成。
“陛下所言,臣女不懂。”
如若洛樾笙還有自知之明,就不該問她這句話。
風氏受他打壓,那段時日受儘了京城百姓的唾棄,受了多少羞辱。這些對洛樾笙來說無關痛癢,可對她來說,卻是最難熬的一段時日。
沒有顧北彥,沒有任何可以幫她之人,隻有她一個人,挺了過來。
沒有人會體會到那種感覺,也沒有人能懂,她那時對洛樾笙是何種情感。她在他麵前虛與委蛇,是為了保全風氏,為了保全顧北彥。
可現下洛樾笙問這句話,擺明了便是從未信過她。
想來她所做的一切,在洛樾笙眼底也不過是兒戲。君王之心,深沉似海不說,動輒便是滿門抄斬,她實在擔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