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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最後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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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王動怒，再明顯不過。
整個大殿，因為檀王一句話而瞬時陷入沉寂，外頭還有廝殺聲，隨後便見臨止提著染血的劍自外走來。
“王爺，都料理乾淨了。”臨止拱手，朝顧北彥回稟，也同樣朝風九歌頷首。
沒想到陛下當真要對風氏動手，這殿外的禦林軍不下三千，甚至於還要更多。笙皇這司馬昭之心已經不言而喻。
幸虧王妃沒事，若是有事，那麼自家王爺就算是掀了整個皇宮，都是平息不了他的怒意的。
不過見自家王爺這冷得瘮人的麵色，臨止再看了眼風九歌，她的左肩被劃破，明顯便是負傷了。
陛下何必要對一個女子動手，他明知風氏現下都依靠著風九歌。
臨止隻聽命於顧北彥，並不插手旁事，可到底也知道在自家王爺和陛下之間，明爭暗鬥是受不了的。可有一日，這種爭奪竟變成了自家王爺要保護一個女人，而不惜和洛樾笙翻臉。
風九歌在看到顧北彥那一刹，心底是有過心安，而更因為他一句話，覺得格外值得。
這不是顧北彥頭一次為她出頭，可就是在如今這樣的局麵中，顧北彥毅然替自己出頭。她並非沒有七情六欲，心底沒有絲毫波瀾，是故在聽到顧北彥這句話時，覺得始終有個人在自己身後，一直支撐著自己。
這種感情，超過了羈絆，是依賴，是心安。
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不再是單槍匹馬地闖過這萬千人海。有顧北彥在前頭開路，她不會再懼怕。
知道顧北彥現下正在氣頭上，而夏綰等人也是沒料到，竟在最後關頭顧北彥闖了進來。
夏綰眼底閃過一絲陰鶩，而夏葵，直接將如刀刃般銳利的目光淩遲向風九歌。她覺得自己的心宛如在滴血，因為顧北彥一句本王的女人而心如刀絞。
分明是她先遇上的顧北彥，也是她最先動的情。可到最後她得來了什麼，是顧北彥的不屑一顧，是他的置之不理，是看著他們出雙入對，恩愛濃情的心如刀割。
夏葵坐著，擱在膝上的雙手絞在一處，美眸中聚起恨意，濃烈得讓人無法忽視。
她定要讓風九歌好看，不僅要將她大卸八塊，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風九歌骨子裡是如何的淫蕩，她要將她在世人麵前的形象毀得徹徹底底。
“走罷，如今不是時候。”風九歌知道，但凡遇上她的事，顧北彥多半都不會冷靜。更何況今日她是被洛樾笙算計，被三千禦林軍包圍，險些喪命。雖然到最後她隻是負了輕傷，可在顧北彥眼底，便是殺洛樾笙一千次都不足以抵消他的心頭之恨。
顧北彥衝動起來會做出什麼事風九歌再清楚不過，可是這些賬都可以以後再慢慢清算，現下最重要的便是回到風府，看看情況究竟如何了。
她已經與洛樾笙撕破了臉皮，日後要想維持起來也格外困難。而現下風九歌的心中，除了風氏上下數百條人命，還有君玦，還有風氏家主，她不能讓他們因為自己而白白送命！
女子的目光，透著冷寒，從在場人的臉上掃過，最後對上顧北彥的眸。
她自是知道顧北彥懂她，饒是再生氣，也不會拂了她的想法。
這並非是在忍讓，而是她先放洛樾笙一馬。日後待她慢慢強大起來，到時候洛樾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過去這須臾數月早讓風九歌懂了個道理，暗地蟄伏，隱忍許久，都是為了來日的奮起一擊。
先前的她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也會生了要推翻楚洛的念頭，甚至在知道自己是前朝皇室血脈，她也沒想過要替寧國複國。
沈少寺想要替寧蔓複國，而她卻從未想過要幫他。
可事到如今，是洛樾笙在逼自己，他在逼自己反叛，將一介忠臣之後逼得起兵造反。她會幫著顧北彥一同對付洛樾笙。
顧北彥為了報仇隱忍了這麼久，她不信自己做不到。
一切便看後來分曉，風九歌不怕自己會不會因此喪命，她隻知道，不能讓無辜之人因為受了自己的牽連而平白喪命。
她一輩子殺過的人不少，可從未有人是因她而死。她還不起那些鮮活的生命，無法對他們交差。風九歌性子中也有軟弱的一麵，她總想要自己身上的擔子輕一些。
“好。”顧北彥收回森寒的目光，看向風九歌時又是一副溫柔的模樣。
也隻有風九歌，能夠讓他瞬時收斂脾氣，如若不是顧及她，洛樾笙不可能還如此安穩地坐在龍椅上。他定要洛樾笙血債血償。
動他可以，如若他敢動風九歌，便是拚上一條命，顧北彥都再所不惜。
顧北彥帶來的暗衛不多，卻個個都是武藝高強的精銳，不僅撂倒了那些禦林軍。風九歌與他同肩走出時，殿外儼然已成了屍首鋪墊而成的人肉毯子。
若是洛樾笙見到自己的一眾侍從被殺得乾乾淨淨，怕是要氣得胸口疼罷。
臨止見自家王爺和王妃離去，作為善後的他莫名接收到一道淩厲目光，可這目光的來源，卻並非是坐在龍椅上的笙皇，而是……
臨止隻是侍從，卻比常人敏感許多，如若他沒猜錯，日後京城怕是好長一段時日不會有消停的時候了。
夏綰和夏葵都是沒想過，風九歌竟會走出大殿。他們原是等著那場血腥殺戮結束，再放風九歌回去看看滿目瘡痍的風氏，也算是給風九歌一個當頭棒喝，讓她知道太過張揚行事總歸會惹來禍患。
可是到最後關頭，顧北彥竟然出現了，不僅沒有絲毫敬畏，反倒愈發猖獗，他自入殿來，目光便從未恭敬地看向洛樾笙。
如若說先前的顧北彥還能夠做做表麵功夫，讓人明麵上看上去檀王同陛下是和睦的。可經過了方才那種事，他們都知道，檀王已向洛樾笙宣戰。
而這宣戰的由頭，竟是為了一個女人！
夏綰先前還不信，在顧北彥心底，一個女人竟能占如此重的地位，還屢次讓夏葵吃癟，讓她嫉妒，讓她發狂以至於失去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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