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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形勢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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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非是形勢所逼，沈安歌的性子，怕又是會養成另一幅樣子的，好在沈安歌的性子並不差，風九歌沒有老套的那麼門第之見，自然也是希望風書嶼幸福的。
而遇上沈安歌，可以說是風書嶼的幸，也可說是他的不幸。
幸運的是，風書嶼能夠不用孤獨終老，也能夠享受到，擁有一人到白首的滋味，不會無牽無掛，不會孑然一身。可若說起這不幸，卻又是格外輕易的。
風書嶼先前是多麼沉穩的性子，卻是因為沈安歌，而變得格外暴戾起來，她並非說是風書嶼不好，也沒有埋怨沈安歌什麼，而是風書嶼的變化，眾人皆是可以看到。
風九歌從不敢評判旁人，因為她自個兒的事也是一團亂，沈安歌為風書嶼付出了多少，而風書嶼又為沈安歌付出了多少，這早已是一筆糊塗賬了，算都算不清，又如何能夠讓旁人去評判。
風書嶼好不容易活著歸來，還帶回了沈安歌，可以說是上天對他的垂憐。
哪怕是到了最後關頭，沈安歌也是沒有放棄風書嶼，而風書嶼，也是為了沈安歌，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至少不會被旁人看不起。
風書嶼先前的性子孤傲，對何人都是一副模樣，可是此番，卻是因為沈安歌而變得不同了。
沈安歌這個女子罷，身上便自帶一股魔力，能夠讓親近她的人為她著迷，而她，在不知不覺中帶給旁人幸福。她既是認準了沈安歌這輩子同風書嶼一道，便是不會再反對。
所以她如何都想不到，會有什麼緣由，會讓沈安歌寧願是欺瞞著風書嶼，也不願讓他知曉，也不願讓他欣喜一陣子。
風書嶼為了沈安歌可謂是操碎了心，他一早便知道，沈安歌對他格外重要，後知後覺的他也是儘量在做到彌補。
風九歌一眼便看到了榻上躺著的女子。
若非是見慣了沈安歌先前活蹦亂跳的模樣，便是見她此番安安靜靜，就隻是躺著的樣子，都會讓人恍如隔世，仿佛就發生在昨日一般，沈安歌還能衝著他們笑，還能同他們玩鬨。
不過這樣的沈安歌，也是讓人垂憐的。
動靜相宜，沈安歌任何模樣都是好的。風九歌一步步走近沈安歌，榻上的女子，呼吸均勻，麵色雖不紅潤，可到底看上去也不差，若非旁人不知曉，定然以為沈安歌隻是陷入了熟睡中而已。
她會陷入昏睡，是因為同風書嶼一道墜崖才成了這番模樣。
可到底此番同風書嶼一道來了郭郡，她相信風書嶼定然是遍訪了各地有名大夫，給沈安歌醫治來著。若非沈安歌到如今都沒有醒來的跡象，那些大夫便都會被風書嶼轟出去了。
可就算如此，沈安歌沒有醒，到底也是奇怪的。
她不信這世上有什麼巧合，巧合不過都是人為的。若非是故意為之，是斷然不會做到如此的。是故風九歌幾番存了試探之心，也是想看看，是否真同顧北彥所說，沈安歌到底是裝出來的。
她並不懷疑沈安歌的用心，她對風書嶼情真意切，自一開始便顯露出來了，她的真心日月可鑒，這一點是毫不懷疑的。
隻是此番，若非是顧北彥提醒，她都忘了。
那日夏桉年派了黑衣人前來明月樓，沈安歌能夠沒有半分動靜，也是奇怪的。若非是故意為之，她並不信，夏桉年那些人能夠輕易放過沈安歌來著。
能夠拿捏得住控製風書嶼的把柄，夏桉年又如何會放棄，不過都是說著玩鬨的。
好在風書嶼此番不在，她還是想要先聽聽沈安歌的心底話。
榻上女子麵容恬靜，讓人看上去格外舒服。
沈安歌底子本就不差，仔細打扮一番定然也是好看的，隻是沈安歌像是對容貌並不在意，先前她幾次三番見她，沈安歌也是一副素麵朝天的模樣，她天生麗質，自然是什麼都好看的，也隻有陷入情愛中的女子，才會露出那般嬌俏的一麵，哪怕是不用那些個胭脂俗粉，也能夠讓人看上去眼前一亮。
風九歌素來不愛拖拉，來了便是直奔主題，她想要問問沈安歌，自然是不願再拖拉著的了。
“兄長自歸來過後便從未有一日笑過，雖說過往也沒有見他笑，可是現下的他，卻是孤僻到讓人心疼。”風九歌自顧自地開口，語氣極淡，可她相信，若是有心，定然是能被聽到的。
她並不信沈安歌會是什麼矯揉造作之人，若非是沈安歌想要什麼，便是不會這樣做的。
她信沈安歌，這份信任是沒來由的，便是想要信任她，覺得她會對風書嶼好，這便是足夠了。
風九歌知道，沈安歌既然能裝扮這麼許久，自然是有自己一套功夫的，她不過是開口說了一句話罷了，沈安歌自然不會回應。可到底，風書嶼是沈安歌心中之痛，但凡是風書嶼的事兒，她不信沈安歌不在意，不關心，尤其還是，她幾次三番提到了風書嶼的近況。
一個素來溫潤的男子，卻因為一段情殤而不得不改變自己。風書嶼先前是什麼模樣，此番又是什麼模樣，哪怕是那日大發雷霆，她不信沈安歌會置若罔聞，她定然也是發現了什麼。
隻是，比起先顧慮風書嶼的感受，此番的沈安歌比起過往，倒是過了幾分耐心罷了。
“同兄長並不活絡，此番見他這副樣子，倒也是不適應的。”風九歌笑著，倒有幾分吃味的念頭在裡頭。
過往是她性子清冷了些，不願同人打交道，若非是必要，她也是同風書嶼不說上幾句話的。此番卻是因為沈安歌，她才對風書嶼更為在乎些。
風書嶼過往的暴戾，過往的盛怒，那都是建立在損害了沈安歌的基礎上，若非是沈安歌，風書嶼不會變成這樣。
她說不上這樣的改變究竟是好是壞，既然風書嶼已然做出了那一步，她自然不會讓風書嶼的心血白費。
他將沈安歌看得那般重，她一個旁觀者也無法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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