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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愈發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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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歌到底是因為風書嶼如此，若非是風書嶼，怕是也無人能夠化解此番境地了的。看來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須係鈴人啊。
風九歌左右不了他們什麼，左右這最後的決定也是他們二人商量做出的，她不過是希望風書嶼能夠同沈安歌好好的。一輩子也就這麼長，他們既然有緣分，自然是要在一處的。
而風九歌也沒有想過，或許有一日沈安歌會選擇離開風書嶼。照她雷打不動的性子，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脾氣，又如何能讓風書嶼便這般輕易離開。
總覺得，此番許久未見後，風書嶼變得愈發沉穩，而沈安歌，也是變得患得患失起來了。
不管他們之前經曆了什麼，又或是說過後又會經曆什麼，但凡是他們二人的事兒，就必須要讓他們二人合力解決。風九歌不過是不願再見風書嶼那副神傷的樣子，她自家兄長的脾性還是了解得不夠清楚麼，就差將擔心二字寫在臉上了。
而沈安歌分明也是知道風書嶼將她看得有多重要，如今這般坦率地便提出分開，不是寒了風書嶼的心麼。
最後，風九歌到底還是離開了，她不過是過來喚醒沈安歌的，既然她已有打算，可若是到最後結果還是不儘人意，她倒還真是要幫襯風書嶼一把了。
她那個榆木腦袋的兄長，過往什麼光榮的事兒沒做過，偏就遇上了情愛，可謂是一竅不通，一塌糊塗。
這若是換做旁人，早就離開他了，也虧得沈安歌也是個死心眼，才能夠這樣守著風書嶼到永久。
“安歌，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一番，畢竟這不是兒戲。”他們都不小了，該考慮的事情是該考量起來了。沈安歌既然回來了，便說明她心中有風書嶼。
她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什麼是讓沈安歌會退縮的，她那般執著的一人，怎會輕易便打退堂鼓，這不是她的風格。
她同顧北彥也是來郭郡收買容羽舊部，沒想過會在這裡遇上風書嶼，也隻能說得上是緣分使然罷了。她一早便知道風書嶼還活著的消息，隻是那會的風書嶼雖寫信告知她，可從未見到本人，風九歌到底是不放心的。
邊地死裡逃生，風書嶼到底經曆了什麼都是為未可知的事兒，她不祈求風書嶼如何，隻願他平安便好，也算是全了風氏家主的心願。
風九歌走到屋門時，回頭再次看了沈安歌一眼，她總覺得此番的沈安歌也是變了一個人，許是她變得多愁善感起來，讓風九歌一時很難適應。
沈安歌一直纏綿病榻，身子也是愈發消瘦了，整個人看上去格外惹人心疼。
其實不管是舊時的沈府也好，還是如今的風書嶼也好，沈安歌愛著的是風書嶼，便不會為了他而退縮。沈安歌既然能夠為風書嶼獻出性命，便足以說明她對風書嶼的情意。
她相信，隻要心意夠誠，是沒有什麼化解不開的。
沈安歌心中的結，便如同過往她同顧北彥鬨變扭那時一樣，格外深沉。隻是這份深沉，也是需要有人細細感化才是，若非是風書嶼出麵，沈安歌怕是這輩子都會這樣不歡而散，落落寡合。
許是太過出神，沈安歌竟然連風九歌何時動身離開都沒察覺到，整個人便像是墮入了冰窖一樣，她掙紮不起來。
過往的她太過輕言放縱自己，可是沒想再想起來時，她便覺得整個人都是蒙的。
她並非是不愛風書嶼，也並非是不夠愛，而是太愛了，太將風書嶼放在心上，才會想著，她的存在對風書嶼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風九歌說她沒有同風書嶼說，可是她有一點卻是說錯了。
她不敢，不敢對風書嶼開口，也不敢麵對他。
但凡是風書嶼在她跟前懺悔，在她麵前懊悔自己先前所做的種種，沈安歌都覺得心如刀割。她太過在意風書嶼的感受，不願讓他這樣難受下去，可是除了這樣，除了繼續昏迷，她還能如何做。
什麼都做不到兩全其美，她也一樣。
她本就是愚笨的人啊，哪裡還用得著旁人去指點。風書嶼沒有嫌棄她已然是萬幸了。
經曆了這麼多事，她早已看透了一切，什麼海誓山盟，什麼滄海桑田，太過虛妄的東西，是她求之不得的，也是求而不得的。
驟然，女子想著想著，眼角滑下兩道淚痕來。
太難抉擇了，若是她沒有選擇好，不僅是傷害了風書嶼，更是辜負了風九歌對自己的信任。她過往不是這樣的，也不會是這樣的，為何，為何一切會變成現下這副模樣……
榻上的女子麵色難看，眸中儘是一潭清水，而她儘可能地將自己蜷縮起來，想要給自己一絲溫暖，哪怕隻是一星半點。
風九歌自明月樓出來後，極為容易便撞上了風書嶼等人，迎麵而來，看起來風書嶼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顧北彥卻是同他並肩而來，風九歌看到他，原先緊張的情緒自然就放下了。
這世上，也唯有顧北彥，能夠讓她一眼看去便隻剩安心的了。
看他們這架勢，是已經料理完一切了？
“都收拾乾淨了？”風九歌微笑，朝顧北彥走去，目光卻是從未離開過風書嶼。
他們這般風風火火地趕來明月樓，風書嶼在見到她時目光不著邊際地變了變，這勢態，是覺得沈安歌會出什麼事，還是風書嶼現下連她這個妹妹都不放心了，以為她會對沈安歌做什麼嗎。
可到底也是風書嶼想錯了，她巴不得他同沈安歌一輩子相安無事，又怎麼會做出旁的舉動去傷害沈安歌來著。
“嗯。”此番風書嶼沒有回應她，倒是顧北彥，淡淡答應了一聲。
這會風九歌才算是看清楚了，怕是這沈安歌在風書嶼心中的地位，儼然已經超過了她。雖說她也並非是吃味這個，而是覺得，風書嶼已然將沈安歌看得如此重要，沈安歌是如何都逃脫不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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