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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眾目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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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沈少寺，也是因為風九歌此言，而麵色微頓，一時無言。
的確，他反駁不出，因為風九歌當真從未忤逆過他，她凡事都是順著自己心意來的，是故這讓沈少寺平白生了一種本該如此的念頭，覺得風九歌替自己做事是理所當然的。
他是想要風九歌替自己做事不錯，可也並非是不關懷她。
風夫人和沈夫人是拜過把子的姐妹，那他們自然也是情分匪淺，就算風九歌一時氣惱不願同他一道，沈少寺也不怨她。他願意等，等風九歌回心轉意的那一日，他也可以無條件地寵著風九歌，隻要她願意。
隻是這一切，都比沈少寺原先的預想天差地彆，風九歌恨自己，雖然他知道這份恨從何而來。
“小九，我說過，隻要你願意，我一直都在。”沈少寺看著跟前麵容姣好，幾近完美的風九歌，薄唇掀動，吐出這世間再動聽不過的話來。
風九歌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也是這世間的絕色。
她不比尋常女子，有著姣好的容貌，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幸運，還有傾心相待之人。
顧北彥多麼薄涼之人都能折在風九歌身上，可想而知風九歌的影響力有多大，沈少寺並非是不知道風九歌興許會憎惡自己，隻因為他一直以為風九歌會像原先一樣等著自己，他才會變得肆無忌憚。
隻是不知不覺中，風九歌變了，他也變了。
說得好聽，他一直在？
風九歌可不希望沈少寺一直在自己身邊，他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事，是要取她性命還是要取顧北彥性命，她可不敢賭上這一把。
過往沈少寺有多少次針對顧北彥，她都無比清楚，若是她在王府看到的族譜是真，若是她當初在覃寺門中見到的牌位是真，沈少寺和顧北彥之間，存在著說不清道不明從的關係。
隻是風九歌查不到，這過往究竟發生了什麼，而她自己的身世，卻也是一知半解。
雖說流淌著前朝皇室的血脈，這世間也唯有寧蔓與自己一樣，可風九歌不願惹是生非，更是不會將此事公諸於世。
不管沈少寺要做什麼，她都無權乾涉，也請沈少寺不要乾涉她和顧北彥，這道界限，就由她來劃得清楚罷。
“你一貫就是這麼哄誘寧蔓的麼。”風九歌冷冷回了句，沒帶任何嘲諷。
嘲諷沈少寺沒什麼作用，她也並非是小肚雞腸之人，因為沈少寺鐘愛寧蔓就嫉妒寧蔓，這小女子心性的事兒風九歌可做不出來。隻不過覺得沈少寺說的話好笑，想要笑笑罷了。
沈少寺和寧蔓的一段情，風九歌作為旁觀者無權過問，隻是想起時不免覺得好笑。
寧蔓怕是也不知道罷，這到了最後關頭，她雖然被沈少寺愛著，隻是沈少寺的這份愛，其中夾雜著多少權力爭鬥，又有多少出自真心，她自己能夠判斷清楚麼。
覃寺門是她和沈少寺一手創辦的，如今卻是與起先創立的初衷越來越遠，風九歌可以說自己守得住初心，那麼沈少寺呢，他有多少是真心為天下蒼生考量的。
她知道太多關於沈少寺的事，隻是覺得那些事實屬沒必要提起，她才沒開口，不然沈少寺還當真以為自己不知道他做的一切麼。
“好話不說第二遍，沈門主，你我二人該是清者自清，分道揚鑣才是。”風九歌一人也無興致在這酒樓用膳，偏還就多了一個沈少寺，她的興致就更加缺缺了，撂下一句話便朝外而去。
倒是廂房中的男人，在聽了女子的話後，久久都未回過神來，像是在思慮著什麼。
直到門外多了一人，朝沈少寺所坐的方向拱手行禮，“少主，那位大人來了。”
過往行走江湖時，風九歌皆是以一副男裝示人，所以在這天街之上閒逛也不覺得有什麼，沒什麼束縛挺好。此番她雖一人出來，身後卻跟著不少顧北彥的人，不過顧北彥的人竟然方才能放沈少寺進來，看來這識人的本領還是得長長啊。
風九歌這張臉，在京城可是無人不知，走在街上便是引來無數注目。
哪怕是風氏經曆了這麼多風浪，風九歌依舊是身份尊貴之人，無人能敵，倒是羨煞旁人。
百姓也是目睹過風九歌風采的，也是格外敬重，人多了就不免會念叨起來。
“聽說陛下要將皇女賜婚給夏大將軍呢，真好，這郎才女貌，也是天生一對啊。”
“誰說不是呢，皇女當真是好命，就算沒了檀王殿下，也還有個夏大將軍，這成了將軍夫人，威風可是少不了檀王妃呢。”
“檀王殿下竟這般輕易就被拋之腦後了，皇女到底是好福氣。”
七嘴八舌，風九歌聽了卻權當做沒聽到，這些百姓就愛茶餘飯後談論這些無關緊要之事。她要嫁給何人，和她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更何況，賜婚給夏桉年，也並非是她親口答應了的，洛樾笙就這麼昭告天下，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些。
以為她替他平定了邊地叛亂，洛樾笙能夠見好就收，沒想到背地竟是如此狡詐之人，一早就算計好了一切，等著她和顧北彥自投羅網是吧。
“王妃，是否需要屬下驅逐他們。”跟在風九歌身後的暗衛，倒是護主的。
顧北彥不在，風九歌便是他們的主子，作為下屬自然要絕對服從主子的命令，也是要維護主子的尊嚴。
風九歌被這些人評頭論足，他們也配？
風九歌雖說不喜歡被人稱道，也不喜歡在眾目睽睽之下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左右她都權當沒聽到就是了。
這漫漫餘生，若是她都意氣用事，斤斤計較，還指不定會成什麼樣呢。
“罷了，隨他們去罷。”嘴都長在他們身上，風九歌還能乾涉不成。隻要她無愧於心，行得正做得直就行了。
顧北彥和洛七染此番去調查京城守備一事了，風九歌作為皇女，倒是頭一遭閒了下來。雖說是閒，可她到底也沒徹底放鬆自己，再過不久便是風書嶼和沈安歌成婚之日了，風九歌作為胞妹，自然也備下了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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