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速降低的血壓支撐不住樊於期繼續思考了,他隻能勉力揚起腦袋,不甘的發問:“你怎麼敢?”
“你就不怕死嗎?你怎麼敢的啊!”
嬴成蟜不覺得自己有義務讓樊於期心甘情願的瞑目。
抹了下臉上的鮮血,嬴成蟜看向堂中將領,冷然開口:“副將樊於期蠱惑新兵,意欲犯上作亂,率軍投降趙國。”
“其中證據本將已搜集完畢,並於昨夜便送往鹹陽。”
“眾將與本將協力,為國誅殺樊於期,本將自會為諸位將軍表功。”
“誰讚成?誰反對?”
說話間,韓柔等十餘名殘存的舞女也已經從屏風之後搬出長弓。
一根根寒光獵獵的箭矢對準了劉安等人。
幾名將領麵露猶豫。
他們做這麼行險的事本就隻是為了功勞,嬴成蟜既然答應幫他們表功,那裡外裡不虧啊!
“成蟜小兒,無信無義,滿口謊言!”劉安嘶聲怒吼:“莫要聽他胡言亂語,為將軍報仇!”
怒吼間,劉安等幾名將領已經持劍對著嬴成蟜衝殺而去。
嬴成蟜看向堂內還站著的三名校尉、五名都尉,麵露笑容:“本將必死無疑。”
“能得諸位全族陪葬,倒是幸甚至哉!”
幾名將領的腳步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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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自己可以去死,但他們不希望家眷也跟著一起去死!
劉安見此趕忙開口:“他嬴成蟜擅殺樊將軍,這本就是取死之道。”
“相邦更是將嬴成蟜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得此機會必殺嬴成蟜。”
“我等若提早將他斬殺,乃是為相邦與大王分憂,何罪之有!”
嬴成蟜怒聲喝問:“都尉劉安,本將問你,誰是此軍主將!”
劉安無言以對。
嬴成蟜上前一步,斷聲開口:“本將才是此軍主將。”
“依《秦律》,主將於軍中可先斬後奏,在發覺副將通敵之後,本將更有權斬殺副將!”
“這件事哪怕是拿到相邦麵前,他也說不出半個不字,否則大秦軍方必將震怒!”
旋即嬴成蟜誠懇的看向每一名將領,誠聲勸說:“諸位將軍應該都知道樊於期為何要殺害本將。”
“但此等醃臢事能拿到台麵上說嗎?”
“就連樊於期也不敢明火執仗的殺害本將,諸位將軍卻意欲手刃本將?”
“如今樊於期已死,本將若是再死了,誰來擔這份罪責?”
“還不是諸位將軍!”
“不若歸降,無論接下來本將是生是死,諸位總歸不會擔負罪責,還能落個懲奸除惡的功勞。”
“至少不虧啊!”
聽著嬴成蟜的話,越來越多的將領動搖了。
正如嬴成蟜所說,殺了嬴成蟜之後,他們怎麼辦?
主將殺副將會被問責,但校尉殺主將卻肯定是必死無疑,即便他們拿出同樣的證據,證明嬴成蟜要投敵也不行。
你懷疑主將要投敵,你就殺了主將?誰給你的權利?你今日能懷疑嬴成蟜,明日就能懷疑王翦或楊端和!
為了大秦所有將領的人身安全,此例絕不可開!
呂不韋冒著與王翦、楊端和等所有大秦將領翻臉的風險也要保他們性命的可能極低。
見袍澤們眼中的猶豫越來越盛,劉安不禁怒喝:“你們都醒醒,莫要聽他蠱惑之言。”
“樊副將平日裡待我等不薄,如今樊副將被殺,我等怎能不為樊副將報仇雪恨!”
“至於未來更不需要擔憂,我等大可去投奔趙國,性命無憂!”
“隨本將衝殺!”
劉安不敢再讓嬴成蟜說下去了,舉起長劍就要殺向嬴成蟜。
然而另一柄劍卻已刺向劉安。
“為了本將的族人老小,還請都尉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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