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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和血液在新鄭城南城門與北城門之間染出了一條血路。
沒有人去打掃,隻有烏鴉成群結隊的飛來,以滲人的叫聲表達對這頓大餐的感謝。
秦軍前軍帥帳,楊虎對嬴成蟜彙報著軍法吏的統計結果。
“此戰我軍前軍陣斬兩千一百零三級,陣亡六百九十二人。”
“中軍陣斬九百三十七級,無陣亡。”
“南陽兵陣斬……”
楊虎又看了一遍竹簡,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方才開口:“陣斬一萬兩千八百零八級,陣亡五千三百九十一人。”
一句話落,所有將領齊齊看向騰夫,眼中滿是震撼。
南陽守軍中的老弱者早已被嬴成蟜遣散回家,又留下了萬餘人配合秦軍守軍一同治理城池。
此番南陽兵一共僅有四萬一千餘人出征。
而僅此一戰,南陽兵竟就陣亡了五千餘人,戰損超過13.1%,這已經是很多部隊的士氣崩潰線了。
不過是兩軍交戰的第一輪野戰而已。
至於打的這麼凶嗎!
騰夫自然明白這些將領為什麼用這般眼光看自己。
眸光低垂,騰夫內心複雜的解釋:“將士們過了一輩子苦日子,都不想再苦下去了。”
“所以將士們皆不懼死,隻懼死的不值!”
“但我南陽兵少經大戰,在韓軍陣型混亂之後,我軍的陣型也隨之混亂,兵不見將而將不見兵,隻保持著最基本的什伍之陣,增添了諸多傷亡。”
“末將也無多少戰陣經驗,指揮之際多有疏漏,做了很多錯誤的指揮。”
“故此,陣亡頗多!”
騰夫也不希望南陽兵損傷如此之重。
但打到後麵,騰夫已經控製不住大軍了!
嬴成蟜溫聲開口:“騰校尉何故妄自菲薄?”
“於野戰之中盈首七千四百一十七級,已是大勝!”
“尋常將領單憑此戰便可升爵一等。”
“騰校尉情況特殊,究竟該如何封賞隻能等大王決斷,但將士們的付出不會白費。”
“待暴首三日、核驗軍功過後,本將親自為南陽兵們封賞軍功!”
騰夫肅然拱手:“拜謝將軍!”
嬴成蟜目光看向一眾校尉。
“此戰我軍陣斬韓軍一萬五千餘,還有萬餘韓軍四散奔逃,並未回城。”
“此戰,大勝!”
“本將之意,前、中、南陽三軍,每軍攻城一日,輪攻不止、晝夜不休,不給韓軍任何喘息之機。”
“攜此勝勢,強攻新鄭城!”
楊虎低聲勸諫:“將軍,若如此,韓軍疲敝,我軍同樣疲敝。”
“一旦他國援軍抵達,我軍恐將士氣低迷,無力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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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虎的諫言是非常合理的。
攻城戰往往都是以月為單位。
攻城一方作為主動進攻方,麵對著更多的犧牲和勞師遠征的處境,軍心士氣十分重要。
嬴成蟜的打法並不是常規打法。
嬴成蟜笑了笑:“本將並無久戰之意。”
“若他國援軍至,本將即刻撤軍。”
“在他國援軍抵達之前,本將要韓國朝廷終日被恐懼所困擾!”
騰夫理解了嬴成蟜的意圖。
嬴成蟜強攻的姿態不是給韓國守軍看的,而是給韓國朝廷看的!
嬴成蟜也不隻是在打攻城戰,更在打心理戰!
騰夫不知道嬴成蟜的計劃是否行得通。
但既然嬴成蟜不是在胡來,那騰夫便毫無二話的拱手:“唯!”
身為降將的騰夫都應諾了,秦軍將領們哪怕是為了麵子,紛紛拱手應諾:
“遵命!”
……
與此同時。
下裳襤褸、披頭散發、灰頭土臉的韓玘還沒來得及回家沐浴更衣一番,就被傳召至新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