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嬴傒隻用一句話便挑明了自己的態度。
我才四十二歲,我正值壯年,再率領宗室護持王上幾十年不成問題。
這宗室之力,還是攥在我手中更為穩妥!
嬴政心生怒意,聲音也愈發低沉了幾分:“待王弟凱旋,王叔可護持王弟幾分否?”
嬴傒頷首:“若長安君果真能活著回到鹹陽城,宗室自會庇護宗室子弟。”
嬴傒的回答堪稱一句精妙的廢話。
唯一吐露出的情緒反倒是嬴傒並不看好嬴成蟜能活著回到大秦。
嬴政眸光陰沉,聲音也轉為平淡:“勞煩渭陽君了。”
嬴傒拱手再禮:“臣告退!”
看著嬴傒的背影,嬴政眸光如刀,輕聲喃喃:“不能與寡人同心之宗室,存之何用!”
嬴政心底的小本本上又記下了一行名字。
略一思慮,嬴政再度開口:“傳郎中李斯隨侍!”
嬴政不知道嬴成蟜為了奪取南陽郡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
嬴政隻想拚儘全力,借著嬴成蟜撥亂的局勢儘可能攫取力量,儘快加冠掌權,為嬴成蟜尋找庇護。
如此,方才不負嬴成蟜的付出!
……
兩日後。
討逆軍已經離開鹹陽城百裡,向著更東方而去。
大軍中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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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高舉水囊,將囊中酒液傾倒入喉中。
些許酒液順著棱角分明的下頜滑入他的胸膛,動作俊朗而又灑脫。
痛飲好幾口後,嫪毐瀟灑的將水囊扔給楊端和:“楊翁子,天氣苦寒,飲上一口!”
楊端和打開木塞聞了聞,便將水囊扔回給嫪毐,淡聲開口:“末將出征之後便不碰酒水。”
嫪毐灑然而笑:“楊翁子可是好酒之人,出征之後卻能忍住一口不喝,不愧是大秦名將,本將敬之!”
沒覺得尷尬,嫪毐將水囊掛在馬鞍處,順勢勒馬靠近楊端和,笑而開口:“雖然本將名為主帥,但本將心知肚明,論征伐之事,本將比之楊翁子遠遠不如!”
“本將此戰意欲大破長安君所部,楊翁子何以教本將?”
楊翁子輕輕搖頭:“不明敵情,末將不便多言。”
“末將如今能諫之言便是多派斥候,儘快打探長安君所部究竟兵馬幾何、糧草幾何、擁城幾座。”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嫪毐認同頷首:“楊翁子此言便是本將心中所想。”
“本將已派遣斥候先往南陽郡而去,定要打探到長安君所部的真相!”
說話間,一伍斥候快馬狂奔而回,口中呼喝:“軍情急報,求見將軍!”
看到這伍斥候背著的旗子,嫪毐笑道:“第一批斥候已經回返,長安君所部究竟是否真的奪了南陽郡,一聽便知!”
但楊端和卻是皺起了眉頭:“此地距離南陽郡頗遠,便是快馬偵察也需五日才能跑個來回。”
“斥候兩日而回,探查到的果真是南陽郡情報?”
嫪毐微怔。
楊端和說的沒毛病啊!
說話間,斥候已經被親兵帶至嫪毐麵前,肅然拱手:“啟稟將軍,我部在往南陽途中遇見了長安君所部回派的軍報信使。”
“經卑下打探得知,長安君已攻破新鄭,俘獲韓王。”
“韓國,已滅!”
嫪毐不敢置信的看著斥候,失聲喝問:“你在說甚!”
“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甚?!”
斥候苦聲開口:“卑下初聞時也不信,但那信使說的信誓旦旦,由不得卑下不信啊!”
“卑下所部聽聞此訊後快馬回返上稟,其他袍澤已加快速度奔赴新鄭。”
“無須數日,定會帶回真相!”
嫪毐腦瓜子嗡嗡的,眼前視野都有些發黑。
本將這才剛率軍出征,大軍還沒走出內史郡呢。
你卻告訴本將,韓國被嬴成蟜滅了?
假的!
這一切都是假的!
本將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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