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成蟜麵露訕訕:“形勢所迫,形勢所迫。”
見嬴成蟜這幅模樣,韓夫人也不再多說。
她知道嬴成蟜這段時間以來擔負著多大的壓力。
隻要有的選,大秦的主將都不會親自衝鋒陷陣。
但可惜,嬴成蟜沒得選!
韓夫人隻能認真叮囑:“日後若再出征必當慎之又慎,須知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嬴成蟜趕緊乖巧點頭:“兒知之矣!”
韓夫人麵露輕笑:“就你應承的快。”
“莫要在外站著了。”
引著嬴成蟜進入書房,韓夫人揮退左右,正坐於嬴成蟜對麵。
不等韓夫人發問,嬴成蟜搶答道:“舅父被貶為庶民,遷於陳縣,不得離城。”
“王兄賜了金十斤、府百宅、仆五十、馬六匹、車三架以及一應細軟。”
“其餘韓之王室宗親、君侯爵者皆為庶民。”
韓夫人鬆了口氣:“如此,甚善。”
“陳縣氣候溫暖,又是楚國舊都,頗為繁華,你舅父也不會太過淒苦。”
“我兒,他終究是你舅父,你當多用些心思,盯著下麵的人莫要讓他們隨意糊弄。”
“尤其是仆從,莫要讓一群老嫗去伺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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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舅父好細腰,多尋些身量高挑、腰身纖瘦、皮膚白淨的男仆去伺候。”
“再多尋些胭脂水粉一同送去,也算是你這做外甥的一點心意。”
嬴成蟜麵露古怪:“男仆?”
老媽,你這是要把大舅硬生生的給掰彎啊!
韓夫人輕輕點頭:“便是男仆,大兄會明白的。”
男仆最大的好處就是不能生孩子,是最為簡單粗暴的節育措施。
雖然嬴政沒有置喙韓安的私生活,但韓安最好的結局就是帶著一群小鮮肉享樂一生,然後孤獨死去。
韓安若是再生孩子,甚至在陳縣繁衍出一個家族來,那無論韓安還是嬴政都不好處理,難免生出禍患。
嬴成蟜卻輕聲一歎:“舅父會明白的,但他或許會佯做不知。”
“即便舅父壓下心思,故韓權貴們也不會那麼老實。”
韓夫人反問:“所以你吊住了張讓的命?”
嬴成蟜趕忙發問:“張讓身體如何?”
韓夫人輕聲一歎:“還活著,太醫亦無力也。”
還活著,顧名思義,就是沒死。
但也隻是沒死而已。
嬴成蟜的縫合充斥著俺尋思之力,不少斷了的筋都沒縫上。
導致張讓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卻仍難走動,崩裂的肌肉和大筋更時常抽搐,張讓時常痛苦的恨不能直接去死。
嬴成蟜微微皺眉:“還活著就是好消息,後麵兒再想辦法診治他。”
“兒希望張讓能協助兒鎮壓住新鄭權貴,以免新鄭權貴主動或被動的鬨出亂子,牽連舅父,甚至牽連你我。”
韓夫人略略頷首:“你思慮的很周全,母妃自會去與張讓言說。”
嬴成蟜陪著笑道:“除張讓之外,兒此番還從韓國帶回了不少賢才,還得母妃多多費心幫忙招攬啊!”
韓夫人沒好氣的嗔怒:“你雖未加冠,卻已於天下間顯威。”
“這等事自當你親自去做,待出了差錯母妃再幫你找補,你怎能還把自己當成孩子?”
嬴成蟜無奈的說:“非是兒偷懶,實在是兒還有他事要做。”
“王兄令兒擔任宗正丞之職,兒需要儘快招攬宗室之人。”
“華陽太後以廷尉之位與王兄交換了奉常之位,又將信平君的兵書贈給了兒。”
“兒不知太後究竟意欲何為,但兒還得抽時間將那兵書熟讀呢。”
韓夫人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杆。
“王上令你擔任宗正丞,華陽太後以廷尉換奉常?”
皺眉深思片刻,韓夫人緩聲開口:
“王上加冠之際或有大變!”
“華陽太後便是在為此變而先行籌謀。”
“至於王上……是在準備身後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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