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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的怒氣消退了些許。
事實上,嬴政早已有心處置嫪毐。
在嬴政看來,多讓嫪毐存活一天都是對大秦糧食的極大浪費!
但呂不韋一頭紮進潁川郡不理朝中事,更擱置了對鹹陽宮之戰、雍城之戰的封賞和懲處,嬴政也無權下令。
而今恰值嬴政加冠親政,也確實到了處置此事之際。
迎著一雙雙朝臣的目光,嬴政淡聲開口:“傳嫪毐!”
嬴政本以為需要等待一段時間才能將關押在雍城大牢內的嫪毐及嫪鎏等人提至。
但隻是數十息後,蘄年宮側門便被開啟,一架架囚車隨之入內。
車門打開,龜甲縛著的嫪毐等人被扔在地上。
蠕動著爬起身來,嫪毐環視四周,看了看坐在嬴政下手側案幾的趙姬,又看了眼端坐高位的嬴政,突然一笑:“時間過的夠快的,你小子都加冠了。”
熊俠怒喝:“大王當麵,你這惡賊還敢孩視君上?”
熊俠麵向嬴政拱手一禮:“嫪毐率麾下門客數千刺殺王上,已是謀反大罪!”
“更私調鹹陽縣令、雍宮佐戈等官吏及麾下私兵一同刺駕,此為操國事不道之罪!”
“更有泄露王上行蹤、住所!誹謗!妖言!妄言!不行君令……”
熊俠嘴皮子飛快的接連吐出了七十餘項罪名後,肅聲而喝:“臣諫言,處嫪毐以車裂之刑!”
嫪鎏等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在腰斬、淩遲等刑罰尚未被發明之前,車裂便是最為殘酷的刑罰。
他們隻求自己莫要也落得個這般結局!
嬴成蟜突然開口:“臣弟以為不然。”
包括嬴政在內,所有人儘皆驚愕的看向嬴成蟜。
沒人想到,嬴成蟜竟會為嫪毐求情!
熊啟沉聲發問:“長安君莫不是要為此逆賊求情?”
嬴成蟜搖了搖頭:“本君隻是以為好端端的一條人命若是白白浪費了實在可惜。”
“本君諫言,將此賊交於諸醫者及獄吏,以湯藥吊著此人性命,再以刀將此人逐層細細的切開,繪製成圖,以便推進縫合之術的發展。”
一番話落,全場寂靜。
用刀將此人逐層切開?
就連熊俠都失聲喃喃:“此舉著實過於殘忍了!”
熊啟沉默幾息後忍不住發問:“長安君為何要以湯藥吊著此人性命?”
“便是要以刀切片,也可於他車裂之後再行。”
嬴成蟜認真的說:“活人與死屍的內裡完全一樣嗎?”
“這是不能確定的,既不能確定,自當加以驗證!”
熊啟下意識的搖頭:“此舉並不合秦律。”
熊啟不是在為嫪毐說話,熊啟此言隻是出於他心中的人倫道義。
人不能!
至少不應該如此殘忍!
嬴成蟜笑了笑:“不合秦律,卻可由大王特許嘛。”
“若非要以秦律懲處此人倒也好辦,車裂之際隻於四肢綁縛繩索,裂他四肢便是。”
“裂過四肢後再將他交於本君麾下的醫者,想來本君麾下的醫者也不會嫌棄。”
嫪毐滿臉蒼白的驚聲厲喝:“嬴成蟜,休要折辱本公!”
“本公縱是車裂而死也不願落在你手中!”
嬴成蟜看向嬴政:“他怕了!”
“所以,大兄考慮考慮?”
嬴政看著滿臉驚怒之色的嫪毐,笑而開口:“傳寡人令!”
“嫪毐此人,罪大惡極!”
“判四車裂之!刑後交由長安君處置!”
“嫪毐麾下臣屬各論罪責,凡肉刑者皆交由長安君監刑!”
嬴成蟜拱手一禮:“唯!”
嬴成蟜俯視著嫪毐等人,溫聲開口:“諸位雖然生前沒做什麼好事,但死後卻能助力我大秦縫合之術,以便於日後挽救無數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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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算是諸位沒白吃那麼多大秦產的粟米。”
嫪鎏等臣屬卻或是跪地或是怒吼:
“臣有罪,臣認罪,臣願檢舉揭發,隻求王上令臣速死!”
“昏君!親政之後的第一條政令便擅改律法,伱是視《秦律》如無物乎?速以《秦律》懲處於我!”
“莫要攔某,某要自儘!”
嫪毐更是滿臉蒼白毫無血色,失聲喃喃:“你個妖鬼!”
唯有還身穿朝服站在群臣之中的孫希等人麵露慶幸。
得虧他們爬牆爬的快,否則要被切片的人中就有他們一個了!
嬴成蟜麵露冷色:“衛兵何在!”
一眾衛兵當即上前將嫪毐等人按倒在地,用麻布堵住了他們的嘴。
嬴成蟜的目光又看向孫希:“孫佐戈、高縣令……諸位怎的還站在乾岸上?”
“非要令衛兵將爾等捉拿歸案,方才甘願領罪嗎?”
孫希趕忙出列拱手,一臉震驚的發問:“君上何出此言?”
“臣可是君上特令潛入嫪毐身邊以為內應的。”
“臣的一切行事皆遵君上之令,臣所行所為皆是為護衛王上!”
“臣怎的就成了嫪毐臣屬了?”
高唐等人也趕忙出列:“請君上明察啊!”
嫪毐不敢置信的看向孫希等人。
怪不得本公篡位失敗。
合著你們全特麼是臥底?!!
嬴成蟜沉聲怒斥:“於王上麵前,爾還敢言此欺君之論?”
熊啟微微皺眉:“長安君何故謀害這些忠義之臣?”
“本君固然不知孫佐戈究竟是不是奉長安君之令潛伏於嫪毐身側以為內應。”
“然,孫佐戈親斬逆臣黃竭是實,親開鹹陽城城門迎王上入城也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