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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悍不禁發問:“什麼良機?”
魏咎肅聲回應:“開疆擴土的良機!”
“秦軍兵寡,而我大魏諸城卻還在堅守,以秦之兵力,若想全取魏境需要多久?”
“若楚國在秦國發兵之前率先發兵,是否可以在秦國之前全取魏國疆土?!”
壽春宮內,不少朝臣不由得麵露意動,竊竊私語:
“此言有理啊!秦軍若不過數萬,如何能全取魏境?”
“即便秦軍全取魏境,僅憑數萬兵馬也守不住!”
“但秦軍此軍統帥可是長安君啊!”
“長安君又如何?僅憑數萬兵馬,如何與我大楚爭鋒!”
當下楚國內部局勢一團亂麻。
未來的楚國究竟誰主沉浮還尤未可知。
楚國的未來將何去何從也不一定跟他們有關係。
所以沒有任何一方勢力對外部的大環境感興趣,全都在專心內鬥。
但魏咎卻給了他們一個讓他們難以拒絕的餡餅。
一片唾手可得的膏腴之地!
魏假卻是失聲怒斥:“咎弟,莫要胡言亂語!”
“父王仍在率軍抵抗,我大魏還沒有亡!”
咱們是來求援的!
不是來引狼入室的!
且你怎能詛咒我大魏已經亡國?
魏假忍不了!
魏咎誠懇的低聲回應:“大兄,信我!”
話落,魏咎繼續高聲開口:“世人皆知當世強國,唯秦與楚。”
“而今趙國已發重兵與秦鏖戰,秦國無力抽調兵力增援長安君所部。”
“若楚發兵,則至少可以全取魏地,甚至可能再奪韓地,將秦國打回函穀關!”
“關外膏腴之地,將皆屬楚國所有。”
“攔在楚國麵前的,就僅有長安君麾下的數萬兵馬而已。”
“難道楚國會畏懼於長安君率領的數萬兵馬嗎!”
重利誘之,再以激將輔之。
一番話落,莫敖景疇、將軍昭願等數名將領當即出列拱手:
“末將請戰!”
李園慨然道:“我大楚何曾懼於秦?!”
“隻是我大楚曆經戰亂,正軍疲敝,需要休養生息。”
“而今我大楚也願臂助魏國,然,我大楚也是有心無力啊!”
話落,李園看向景疇等將領。
然而這一次,他們卻不說話了。
魏咎卻是斷然道:“外臣亦知楚國艱難。”
“然,楚王豈不聞‘敵不可假,時不可失’?”
“秦國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會給楚國以時間修養。”
“秦國隨時都可能向整個魏地發兵,甚至撤出趙地兵力增援長安君所部。”
“現下是楚國最好的機會,也是為數不多的機會!”
“一旦秦國吞下我大魏疆域,留給楚國的隻會是一個更為強大的敵人!”
“屆時,將再無韓、魏與楚合縱抗秦,隻能由楚國獨力抵抗這一強敵!”
李園笑了笑:“寧陵君無須如此悲觀。”
“就如魏太子所言,或許現下魏王仍在率眾抵抗呢。”
魏咎坦然道:“外臣並不認為父王能堅持多少時日。”
“秦之兵鋒,非魏能抗。”
“至於是否相信外臣的判斷,自當由楚王與李令尹所決!”
李園看向楚王悍,楚王悍略略頷首:“寧陵君之意,寡人知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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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自會與諸位愛卿仔細商議。”
“太宰(外交主官)屈禾,且帶魏太子並眾魏臣往章華台安置休息。”
屈禾當即出列拱手:“唯!”
旋即屈禾對魏假笑而拱手:“魏太子,請!”
魏假勉強露出笑容,跟著屈禾走出了壽春宮。
一路上,魏假一言不發。
直到進入章華台正殿,告彆屈禾,魏假方才怒聲嗬斥:“咎弟,你怎能詛咒父王與我大魏!”
魏咎誠懇的說:“大兄,弟對父王和大魏的忠誠不比你更遜半分!”
“弟如此施為,同樣是為了我大魏啊!”
魏咎沒有直接回答魏假的問題,而是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隨即反問:“大兄,入楚以來,伱可曾發覺不妥之處?”
魏假強壓下怒氣,皺眉沉思。
片刻後,魏假緩聲道:“壽春城內戒備森嚴,你我入楚路上也多見兵丁調動,恍若秦此番非是在攻趙魏,而是在攻楚。”
“朝堂之上,楚王無聲,令尹多舌,莫敖、太宰等重臣與令尹溝通不暢。”
魏咎輕輕頷首:“去歲,楚考烈王崩,同日,春申君死。”
“弟聽聞傳言,言說楚考烈王駕崩當日,李園派刺客埋伏於棘門,待春申君入宮之際即刻伏殺春申君。”
“待春申君死,李園以刀兵脅迫楚王悍,並借楚王悍舅父的身份占據令尹之位。”
魏假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果真?”
“春申君究竟是被李園所殺,還是被大族所殺?”
魏國內部的權力爭鬥比不上韓國,但身為魏國儲君,魏假也在從小就被魏增培養著如何處理朝中問題。
在聽到這條傳言的第一時間,魏假就感覺不對勁!
令尹確實有著巨大的權利,但還是那個問題,權力是自上而下的,也是自下而上的。
如果李園真如傳言那般通過幾名刺客暗殺春申君後挾持楚王悍,以此獲得了令尹之位。
那李園即無法通過楚王悍自上而下的獲得權力,也無法通過下層支持自下而上的獲得權力。
即便楚王悍真的礙於生命威脅不得不應允李園擔任令尹,李園又憑什麼能活到現在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