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戰死一百三十餘人,重傷一千七百餘人。”
嬴成蟜捏起手中那枚還沒自己的手長的弩矢,聲音沉凝:“就因此物!”
曹山當即點頭:“不錯。”
“昔日我大秦與楚交戰時,若被此弩所傷,傷口會不斷流血,大部分傷兵都會流血而死,即便不死也很難痊愈。”
“但今我大秦得將軍所授的縫合之術,或能讓此傷恢複的更快一些。”
贏成績自責的說:“是本將小瞧了天下英雄!”
這一次楚軍的金屬風暴給嬴成蟜敲響了警鐘。
能在戰國這座絞肉機裡生存數百年的諸雄豈會有弱旅?
沒點本事的國家都早就被掃進了曆史的垃圾堆裡!
大秦固然橫掃六國,一統天下。
但大秦的勝利是建立在屍山血海的基礎上的。
那累累白骨中不僅有六國士卒的,大秦士卒的同樣不少!
嬴成蟜沉聲吩咐:“八夫,持本將印信篆奏回朝。”
“請朝廷將諸國所有兵刃、甲胄、軍械的資料儘數送來本將軍中。”
“此戰之失,本將絕對不能再犯!”
學習!
必須要繼續學習!
單單學習軍略戰術遠遠不夠,必須要增進對各國軍備力量的了解,才能真正做到知己知彼,不再犯類似的錯誤!
八夫當即拱手:“唯!”
見嬴成蟜如此慎重,孟南溫聲勸說:“主帥無須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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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弩固然激發如雨,但此弩不能破皮甲,且射程極近,隻要注意防範不被偷襲,對我軍的威脅並不大。”
蘇角愧疚的說:“主帥,是末將沒能及時反應過來,方才被敵軍所破!”
“請主帥治罪!”
眼見氣氛不對,嬴成蟜朗聲而笑:“治罪?”
“治什麼罪?”
“蘇二五百主此戰大盈,治罪之說切莫再提!”
嬴成蟜自己很自責,但他不能讓麾下將領們也跟著自責。
大敵當前,若是將領們的士氣都低落了,那這仗還怎麼打!
見嬴成蟜態度堅定,且自己此戰也確實大盈,蘇角不再糾結罪責,而是說起了自己發現的問題:“末將在撤軍時,有兩支楚軍包抄而來。”
“若是城外楚軍與我軍纏鬥,我軍即便還能退回安陵城也必定會付出不菲的傷亡。”
“但楚軍都尉卻非常輕易的便放我軍離去。”
“末將以為,其中當有古怪!”
嬴成蟜略略頷首:“本將也發現了這一問題。”
“楚國士卒分為正軍、縣軍和私軍,其中私軍乃是各封君征募而來的士卒。”
“若楚軍都尉統帥的皆是私軍,不敢死戰也是正常。”
“而這,或許就是我軍的機會!”
正說話間,一名傳令兵快步跑來:“主帥,楚軍開始攻城了!”
嬴成蟜當先跑上城牆,便見三百名楚軍先登正向著安陵城狂奔而來。
那杆‘項’字大旗依舊在安陵城南迎風飄揚,但‘屈’、‘景’、‘昭’等大量都尉旗卻消失不見。
嬴成蟜當即翻身上馬,在城牆上繞城狂奔,便見其他三氏的將領以氏族為單位,分彆負責一麵城牆的進攻。
孟南遺憾的說:“看來項將軍也發現了楚軍內部的問題。”
“而今項將軍將楚軍按氏族劃分,分彆攻城,各軍之間便再無間隙。”
“恰恰相反,身為本族親眷,這些楚軍都尉互相救援的速度會更快。”
“該氏族話事人指揮各部的命令也會順遂暢通!”
麵對尋常上級,下屬還可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陰奉陽違。
可若他的上級是他親爹呢?
他要救援的袍澤是他的親兄弟呢?
當楚軍混作一團,內部矛盾諸多。
可當各族分兵,那就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團結buff直接點滿了!
嬴成蟜的目光卻在幾個都尉旗上不斷掃視,輕聲開口:“矛盾隻會被遮掩,不會被消除。”
“項將軍此舉確實解決了各族之間互相信任、增援的問題。”
“那麼,項將軍,代價是什麼呢!”
各族分兵確實有著諸多好處,但卻也會存在一個問題。
各族之間的矛盾會更加明顯,收益和折損的影響力也會擴大化!
嬴成蟜當即下令:“令!各部兵馬分兵鎮守西、南、北三城,每麵城牆陳兵一萬。”
“西、南、北三城以守為主,不求殺傷,隻求城池不破。”
“本將率親兵鎮守東城,所有投石車全數調撥東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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