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將楚弩的箭匣放在溪子弩機之上,即可完成弩矢的複裝。”
曹冒雙眼放光的看著嬴成蟜畫出的草圖:“竟能如此!原來如此!果然如此!”
這一刻,曹冒很多曾經想不通的問題都迎刃而解。
曹冒感覺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恨不能趕緊回到輜重營,用這套結構去改進自己曾經的作品。
但曹冒的理智將他按在原地並告訴他,正事要緊!
嬴成蟜持劍畫完圖紙,沉聲發問:“本將給你五天時間,試製出一架如此連弩,可能做到?”
曹冒轟然拱手:“卑下必不辱命!”
嬴成蟜欣然頷首:“善。”
“待此戰結束,本將親為你請功!”
曹冒滿臉激動的衝下城牆,嬴成蟜麵色陰沉的看向城外:“傳令王攀,隻要景氏正軍進入射程範圍,就給本將狠狠的砸!”
……
二十天後。
“轟!”
石塊砸落的聲音再次響起,昭願甚至可以感受到地麵的震顫。
但昭願卻沒有絲毫懼怕之色,反倒是饒有興致的看向東方:“景氏又被打了?”
昭晃笑道:“也不知長安君與景氏有什麼深仇大恨,竟是將全部投石車都投入東城,屢次出兵也皆是從東城門出兵。”
“想來景氏戰損合該破萬了吧?”
昭願頷首認同:“隻多不少。”
攻城戰的前幾天,各公族都在儘力攻城,以求先登。
但在連續猛攻數日無果後,各公族們都意識到盛名之下無虛士,有嬴成蟜鎮守的安陵城不是那麼好攻破的!
這是一場比拚兵員、士氣和輜重的硬仗!
在發覺嬴成蟜將矛頭對準景氏後,各公族不僅收起了強攻的心思,更完全沒有發援軍支援,反倒是開始劃水。
因為各公族不僅是戰場上的袍澤,更是朝爭中的敵手。
景氏的實力每被削弱一分,屈氏、昭氏和王室的相對實力也就增強了一分。
礙於團結,他們不能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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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借刀殺人之事,何樂而不為啊?
確認城牆之上並無秦軍增援,昭願輕笑下令:“傳令我軍各將領,減緩攻城力度!”
西南北三城的氣氛都頗為輕鬆。
可在安陵城東,氣氛卻十分沉重。
一支原本向著安陵城行進的景氏私兵剛抵近城牆外五十丈,就遭到了秦軍投石車的迎頭痛擊。
“轟!!!”
又是一枚飛石砸進楚軍軍陣之中。
重達一百五十斤的石塊墜落後沒有碎裂,而是在地麵上蹦躂著前進。
每一次躍起都會帶走至少一名士卒的性命。
“快讓開!快!”
“退後,飛石來了!啊!!!”
“大兄!我,我吃了我的大兄!”
麵對這人力不可抗的飛石,有幾人能保持冷靜?
不少景氏私兵都在哀嚎著閃躲,原本用於抵禦秦弩的軍陣散開,讓秦弩輕鬆收割了大量性命。
更有幾名士卒正滿臉鮮血的跪在肉糜和血水前哀嚎。
顯然,被石塊砸成肉糜的人,正是他們的至親!
眼見私兵士氣崩塌,景嶇焦聲道:“家主,不能再這樣了!”
“此戰我軍已有一萬四千餘士卒戰死。”
“若是再這麼打下去,我景氏即便先登奪城也無法彌補此戰的損失啊!”
景疇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是他自己想繼續攻城嗎?
不!
是項燕在命令每個氏族都必須攻打城池。
若非項燕的命令,景疇又怎麼可能派遣麾下私兵去送死?
但看著明顯已經空蕩了幾分的景氏軍營,景疇終於沉聲開口:“令景頗所部退下來!”
“本將親自去尋項將軍分說。”
“不能再這麼打了!”
一眾景氏族人齊齊鬆了口氣,當即拱手:“家主英明!”
景疇一勒韁繩就要去尋項燕。
但戰馬剛剛調轉馬頭,一陣高頻急促的震動就悄然升起且愈演愈烈。
景疇等一眾景氏族人豁然轉頭看向東方。
一條黑色的線映入他們眼簾。
漸漸的,線化作麵,大量秦軍自山坡上一躍而下,向著安陵城狂奔而來!
安陵城頭。
嬴成蟜豁然起身,不自覺的上前兩步,身子探出城牆之外,滿眼喜色的看向遠方。
那裡,有著大秦的旗幟!
看到熟悉的軍旗,嬴成蟜都快哭出來了。
憑借五萬兵馬,在項燕的三十五萬大軍圍攻之下堅守二十天。
你們知道這二十天本將是怎麼過的嗎!
而今,援軍終於來了!
滿腔憤懣化作怒吼,自嬴成蟜口中噴吐而出:“令!東城門開!”
“張驍所部親兵備戰,隨本將出城殺敵,斬儘景氏犬首!”
一眾親兵齊齊振奮嘶吼:“斬儘景氏犬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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