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嶇的家兵已經躺倒了一片!
蘇角毫不猶豫的還弩於背,握槍在手。
沒有嘶吼,蘇角趁著景嶇家兵混亂之際,悄然發起衝鋒。
短短二十丈的距離僅數十息便被蘇角衝鋒而過。
景嶇的家兵們幫他擋住了箭矢。
但這些家兵的軀體卻也擋住了景嶇的視線。
在景嶇毫無察覺之際,靈蛇吐信,長槍突襲。
槍尖洞穿了擋在景嶇身前的親兵,進而洞穿了景嶇的心臟!
感覺心口一涼,景嶇不敢置信的低頭看向心臟,便看到自己和家兵被一杆長槍串在了一起。
“怎、怎會如此!”景嶇下意識捂住心口,不敢置信的喃喃:“本將怎會死在此地!”
“秦軍怎麼會有連射之弩!”
正驚詫間,長槍突然從景嶇的心口收回。
一道寒芒照亮了景嶇的視野。
一劍斬斷景嶇的脖頸,攥著景嶇的發髻,蘇角與景嶇四目相對,眼中儘是快意:“袍澤們,主帥和本將為你們報仇了!”
散儘心中鬱氣,蘇角高舉景嶇的頭顱怒吼:“敵將已授首!”
“將士們,隨本將衝殺!”
景嶇戰死,景嶇所部群龍無首。
這不僅讓景嶇所部戰損暴漲,更讓秦軍打通了追殺的路線。
蘇角所部與李信所部合力,咬死景氏所部銜尾追殺,足足一個時辰後方才退回城池。
環顧身邊的殘兵敗將,遙望心滿意足凱旋而回的秦軍,景疇怒聲低吼:“該死的秦犬!該死的長安君!”
景頗策馬而來,低聲道:“確認過了,景嶇戰死。”
景氏族人不少,但能擔任都尉之職的賢才不過十餘人。
景嶇戰死對於景氏而言絕對是不小的損失。
景疇沉默幾息後,恨聲怒罵:“彼其娘之!”
景疇嚴重認為自己要的補償太少了。
區區大梁城以東城池的先登之功和三分的斬獲讓利,根本不足以彌補景氏在這一戰中的損失!
景頗繼續說道:“長安君在東、南、北三麵城牆都以金汁阻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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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西城牆一如既往。”
景疇眸光一凝:“屈氏?”
景頗略略頷首:“屈氏此戰戰損不會超過五百。”
和景氏一比,屈氏此戰戰損微乎其微。
這讓景疇心裡很不舒服。
憑什麼!
憑什麼景氏已經退守還要被澆個屎到臨頭,屈氏主動攻城卻得以幸免?
強壓下怒斥的情緒,景疇恨聲道:“整頓兵馬!”
攻城戰在繼續。
嬴成蟜的戰術卻沒有絲毫轉變。
寧可被項燕抓住戰術的漏洞加以伏擊,嬴成蟜也堅定的將景氏作為主攻方向,以金汁阻擋三方來敵。
景氏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
昭氏和各氏族將領嘲笑著景氏的悲慘遭遇,又嫉妒著屈氏的特殊待遇。
屈氏雖然沒什麼折損,可軍中其他氏族都尉的冷嘲熱諷卻讓他們如坐針氈。
楚國內部長期存在的矛盾在嬴成蟜的挑撥之下愈演愈烈!
半個月後,屈桓沉聲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項燕淡聲道:“我軍無法左右長安君的戰術。”
“且長安君所部兵馬戰損也頗多,隻要堅持下去,我大楚必能獲得此戰勝利!”
屈桓苦聲道:“堅持不下去了。”
“隨著安陵城的城防愈發薄弱,各氏族對屈氏的不滿和提防越來越重,我大楚內部的矛盾也會愈發激烈。”
“若是任由軍中矛盾持續,我軍最多隻能奪下安陵城,便會分崩離析!”
項燕看向屈桓:“屈司馬意欲何為?”
屈桓斷聲道:“合兵。”
“隻要我大楚合兵,秦軍就不能再針對某一個氏族發起進攻。”
“如此一來,各氏族之間的矛盾便不會存在。”
項燕搖了搖頭:“但本將正是因我大楚內部的矛盾所以才決定分兵。”
屈桓肅聲開口:“各氏族輪流攻城。”
“我屈氏願為先鋒!”
“若有其他氏族陷入危險,屈氏願意第一個響應上柱國,發兵增援!”
項燕心中苦笑。
合兵、分兵、又合兵。
楚軍決定兵力分配的關鍵因素竟是為了平衡內部矛盾!
試問天下諸國,有哪個國家的將領如他項燕一般憋屈!
但項燕也知道,再次合兵是現在最好的選擇,便認真的看向屈桓:“若如此,屈氏必將承受比現在更多的損失。”
“屈司馬心意已決?”
屈桓拱手一禮:“屈氏絕不後悔!”
雖然屈氏開戰至今都無甚折損。
但屈氏卻付出了被其他所有貴族冷眼相待的代價。
屈氏現在的實力根本不足以獨抗諸族,屈桓也根本不敢成為所有貴族的眾矢之的!
為此,屈桓寧肯讓屈氏承受一些不必要的傷亡!
見屈桓目光堅定,項燕略略頷首:“善。”
一聲令下,四城楚軍合兵一處。
在景、昭、鬥等各氏複雜的目光中,屈桓斷聲大喝:“開戰至今,我屈氏始終保持戰力。”
“然,秦軍已疲,今日便是我屈氏破城之際!”
“傳令屈徹所部,衝鋒奪城!”
屈徹振奮高呼:“族人們,衝殺!”
安陵城頭。
看著狂衝而來的屈氏私兵,嬴成蟜淡聲開口:“傳令全軍。”
“自東城門撤出安陵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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