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長安君麾下諸門客雲集長安君府,苦求韓夫人出手相助,以免事涉韓安。”
“韓夫人移駕長安宮,於長安宮與長安君召見眾門客,並令長安君親往新鄭處置此事。”
嬴政若有所思:“是相邦所為?”
“相邦今日可有動向?”
皮管搖了搖頭:“未曾查到。”
嬴政沉聲吩咐:“去查!”
皮管當即拱手:“唯!”
揮手令皮管退去,嬴政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今日發生的大事後,再次沉聲開口:“傳諸博士!”
學習各學派的思想,了解各地區的風土人情。
視察將作少府、稟牲丞、武庫、大倉等重點衙門,檢查今歲秋收成果。
慰問老將、考教侍郎,拔擢各地有功之官,罷黜各地有過之吏……
臘祭前後正是一年最忙的時間,嬴政的時間被各種各樣的工作塞的滿滿當當。
直至夜色降臨,嬴政才終於忙完了需要他人配合的工作,得以獨坐禦書房準備批閱奏章。
然而還不等宦官將今日份奏章抗進禦書房,馮去疾便匆匆入內,拱手道:“大王,燕太子落水,現下昏迷不醒!”
嬴政眸光猛然一凝:“可有性命之憂?”
馮去疾搖了搖頭:“臣也是方才收得奏報,不知燕太子現下如何。”
嬴政豁然起身:“擺駕燕行舍!”
兩刻鐘後,鹹陽宮宮門洞開,一架車隊疾馳而出,向著燕國行舍狂奔而去。
整個燕國行舍一片戰戰兢兢,下至仆從上至使臣無一人敢高聲說話。
聽聞嬴政抵達,鞠武趕忙率燕國使臣團迎向大門,拱手而呼:“恭迎秦王!”
嬴政肅聲發問:“丹兄情況如何?”
鞠武輕聲一歎:“尚未轉醒。”
嬴政當即道:“前麵帶路,寡人去看看丹兄!”
鞠武趕忙右手一引:“秦王,請!”
跟隨鞠武一路進入臥房,看著躺在軟榻之上,呼吸細微、麵色蒼白的燕丹,嬴政的心好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般。
痛徹心扉!
燕丹在趙國當了那麼多年質子都沒有過性命之憂,結果燕丹來大秦當質子才幾天啊,竟然生命垂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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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秦王、身為老友,嬴政倍感愧對燕丹!
十餘息後,嬴政方才聲音沙啞的發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鞠武悲聲開口:“今夜我大燕太子與一眾遊俠往城外女閭大宴。”
“宴後經遊俠鼓噪,太子與眾遊俠步行回鹹陽城。”
“途徑渭水河之際,一名遊俠攬住太子臂膀高聲放歌,後帶著太子墜入渭水之內。”
“夜色之下,難以尋人。”
“耗時一刻鐘後我等方才尋得太子。”
嬴政冷聲發問:“那名遊俠何在?”
鞠武的聲音也多了幾分冷意:“已死!”
嬴政怒聲嗬斥:“混賬!”
“賊子安敢於內史作亂!”
那名遊俠被淹死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但鞠武不認可這種不正常,嬴政也不認可這種正常!
在嬴政看來,那名遊俠絕對是自行赴死以滅己口。
燕丹落水之事也必定是他人的陰謀!
在秦王腳下的鹹陽城周邊,去謀害秦王的老友?
嬴政怒發衝冠:“傳寡人令!”
“太醫令上下儘數入燕行舍,務必保住燕太子性命!”
“令廷尉徹查墜河之遊俠,定要給寡人查個清楚!”
“令鹹陽縣令即刻召集城衛並除賊曹,大索全城!”
馮去疾等人儘數拱手:“唯!”
嬴政擺了擺手:“都退下吧。”
一眾大秦官吏依言離去。
見嬴政的急切和關心不像作偽,鞠武也帶著臣屬們站在了房門之外。
隻有數名醫者頂著嬴政就在身後的莫大壓力,戰戰兢兢的診治燕丹。
然而嬴政的目光卻沒有落在這些醫者身上,他隻是靜靜的看著燕丹,思慮著對燕丹出手之人究竟是誰。
嬴成蟜的身影首先跳入腦海。
無論是從動機還是從嬴成蟜突然辭彆的行舉來看,嬴成蟜都有著極大的作案可能。
但嬴政卻第一時間排除了嬴成蟜的嫌疑。
在嬴政看來,既然嬴成蟜答應過他,那嬴成蟜就必然不會對燕丹出手!
那麼,是趙國?楚國?
還是大秦內部的某些野心之輩?!
及至次日平旦(3:00)時分,臥房的門被再次推開。
皮管走到嬴政身側,低聲開口:“大王,臣查得一事,至關重要。”
嬴政搖了搖頭:“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夏太醫,燕太子現下如何?”
夏無且趕忙拱手:“回稟大王,燕太子脈象已經平穩,隻是因飲酒過多,故而遲遲未醒。”
“待到酒氣散去,燕太子或會弱病幾日,想來卻無甚性命之憂。”
嬴政這才放下心來:“勞諸位太醫好生照料燕太子,莫要懈怠。”
最後深深看了燕丹一眼,嬴政起身道:“出去說。”
見嬴政離開臥房,同樣一夜未眠的鞠武等人趕忙拱手:“拜見秦王!”
嬴政認真的叮囑:“勞煩諸位繼續看護丹兄。”
“若丹兄轉醒,定要第一時間告知寡人。”
鞠武肅然應諾:“此乃我等之職!”
嬴政拱手一禮:“有勞!”
離開燕國行舍,踏步走上馬車,嬴政這才發問:“查得何事?”
皮管沉聲回應:“四日前,文信侯上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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