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們……”
嬴成蟜打斷了昌允的自我檢討,沉聲道:“大王隻是收到消息,言稱部分故韓權貴有意動亂。”
“但無論是大王還是本君都認為故韓反賊便是有心卻也無膽。”
嬴成蟜再次用一句實話寬慰了在場所有官吏的心。
連本君和大王都沒想到的事,你們沒想到也很正常,大王不會因此而責罰伱們的,千萬彆走極端啊!
隨後嬴成蟜才繼續說道:“為免萬一,大王將潁川郡調兵虎符交給了本君。”
“然而本君卻放鬆了警惕,明明已入潁川卻未曾調撥兵馬。”
“反倒是想先來尋本君的舅父問問情況,然後再根據舅父的指點決定接下來該如何施為。”
聽到這兒,昌允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君上,您確定您是來尋韓成問問情況,而不是要登門弄死他嗎?
嬴成蟜抬高聲調,自責慨歎:
“然而本君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那麼多的故韓權貴有意謀反!”
“本君更沒想到,故韓反賊如此猖狂,竟然已經私藏了大量武器兵刃,更聚集了萬餘兵丁!”
嬴成蟜的聲調再次抬高,聲音也愈發憤怒:“可恨啊!”
“他們不僅勾連謀反,甚至還推舉本君的舅父為新任韓王!”
“本君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緣由,令得本君的舅父同意了這個荒謬的要求。”
“但這些故韓反賊的行舉不止會令得潁川郡生靈塗炭,更是將本君的舅父推入了深淵!”
轉過身,嬴成蟜俯身抱起韓成的屍體。
原本對於嬴成蟜而言輕飄飄的屍首,此刻之於脫力的雙臂而言卻重逾千斤,引得嬴成蟜止不住踉蹌了兩步。
“家主,小心!”
八夫和卦夫趕忙攙住了嬴成蟜。
嬴成蟜喝道:“莫要攙扶本君,本君還抱得動本君的舅父!”
甩開八夫和卦夫的手,嬴成蟜抱著韓成走向眾人,呼吸粗重的開口:
“就在剛剛。”
“你們潁川郡的一名守法庶民、本君的一位舅父死了!”
“是誰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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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允:?
守法庶民?
你確定?
昌允實在無法將這個欺壓黔首、侵吞田產、蔑視律法、一心複國的野心家和‘守法庶民’四個字聯係到一起。
齊恪:[_?]
齊恪先是看向嬴成蟜的護臂,又看向韓成脖頸處深深的勒痕。
比照了一下形狀後,齊恪不確定的看向嬴成蟜。
君上,您確定這個人不是您親自殺死的嗎?
就在昌允、齊恪等人懵逼之際,所有家兵齊齊怒吼:
“故韓反賊!”
昌允、齊恪:0Дq
在短暫的愣神過後,二人反應了過來。
嬴成蟜要改變這一次伏擊的定性!
韓成是謀反了。
但韓成不是謀反的主使,那些故韓反賊才是謀反的主使!
這對於韓成和他的家眷而言沒什麼影響,嬴政的屠刀不會因為這個定性而手軟分毫。
但這個定性卻給了大秦以進一步打擊故韓權貴的大義名分!
更意味著韓成身死絕不代表對故韓亂賊追責的結束。
恰恰相反。
這一戰將隻是對故韓亂賊清算的開始!
這不也正是昌允等人所希望的嗎!
嬴成蟜環顧身周,再次喝問:
“是誰殺了他?!”
這一次,昌允、齊恪等潁川郡官吏也齊齊高呼:
“故韓反賊!!”
聽著陣陣呼聲,跪在遠處地上的韓半等故韓權貴們抬起了頭:“啊???”
韓成不隻是你的舅父,更是我大韓的公子成、橫陽君,還是我們此次起事的領頭人、組織者。
他才是那個最大的故韓反賊!
結果你說,故韓反賊殺了韓成?
所以說,是韓成殺了韓成?
我殺我自己?!!
嬴成蟜看向遠處,怒聲嘶吼:
“是誰殺了他?!”
遠處的士卒們麵麵相覷。
要跟著上官們一起喊嗎?
好像,也沒毛病?
按照長安君的話說,若非故韓反賊們屢屢慫恿韓成,韓成又怎會作亂?
若非故韓反賊們給韓成提供了兵員,韓成又有什麼能力作亂?
如果韓成即無心也無力,沒有作亂,他怎麼會死!
所以親手殺死韓成的人是嬴成蟜不假,可殺死韓成的幕後黑手卻是……
所有增援而來的士卒也隨之呐喊:
“故韓反賊!!!”
四千餘人的怒吼,聲傳遍野!
嬴成蟜將韓成的屍首放在地上,拔劍出鞘,劍尖斜向上指天,怒聲厲喝:
“傳本君令!”
“犁平故韓!”
所有人轟然拱手:“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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