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成蟜隻能親自開弓,彆無他法!
呂不韋目露愕然:“長安君怎會重傷如此!”
呂不韋也懂軍略,更指揮過戰爭。
他很清楚這是多重的傷!
在嬴成蟜提出傷口縫合術之前,若身披如此重傷,那基本就不用救了。
等死就行!
結果嬴成蟜身為當今大秦的第一大將,竟然受了如此重傷?
大秦莫非是又出了大亂?!
更讓呂不韋意外的是,嬴成蟜重傷如此,竟然還奔赴千裡來見他!
他這般將死之人至於讓嬴成蟜付出如此嗎!
嬴成蟜隨意的笑了笑:“前幾天故韓反賊造反了來著。”
“本君一時不慎,中了故韓反賊的埋伏,便落了這般傷勢。”
呂不韋瞳孔一震,旋即苦澀的說:“《新區暫行律》也失敗了嗎?”
嬴成蟜終於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呂不韋的馬車旁,笑問:“文信侯不請本君上車坐坐?”
“縱是你我非友,但本君終究還是個傷者呢。”
呂不韋當即右手一引:“長安君請!”
踩著凳子上了車,嬴成蟜坐在軟榻上之後才放鬆的籲了口氣,隨即開口:“故韓權貴造反與《新區暫行律》毫無乾係。”
“以我大秦的官吏數量,即便不行《新區暫行律》而是以《秦律》治之,依舊無力控故韓地如控老秦地。”
“這一次的造反是必然的。”
“且相較於在我大秦外戰之際造反,於此刻造反反倒是一件好事。”
“王兄想來也不會看不清問題的根源。”
呂不韋鬆了口氣,拱手一禮:“能得長安君照看,《新區暫行律》想來無憂。”
“本侯謝過長安君!”
嬴成蟜笑問:“既然有心道謝,文信侯想來不會不舍得一頓飯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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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一君一侯,而今對坐卻隻能餓著肚子乾聊,這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我大秦寒酸!”
“亦或是說,文信侯有意請本君飲此酒?”
說話間,嬴成蟜看向掉在地上的酒爵。
呂不韋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吩咐:“準備宴席,備上美酒佳肴。”
“本侯要與長安君暢飲暢聊!”
嬴成蟜緊跟著吩咐:“將那酒爵拿走,還有那兩片羽毛,看著礙眼,一同都打掃了!”
“各色美味都安排上,本君好不容易吃上一頓文信侯的席,切切不可落了文信侯的體麵!”
薑讚看向呂不韋,就見呂不韋無奈點頭,當即驚喜拱手:“唯!”
雖然薑讚不認為嬴成蟜的到來會讓呂不韋改變心意。
等到嬴成蟜走了,呂不韋依舊會選擇飲鴆自儘。
但能多活一天、能在臨死之前吃頓好的開心開心,也是極好的啊!
所有門客不吝花銷、所有仆從一同動作,很快就將各色美酒佳肴送入馬車之內。
嬴成蟜手握酒爵,笑著邀飲:“據聞王兄令文信侯往蜀地而去。”
“這一爵,是為文信侯送行!”
“飲勝!”
呂不韋也舉起了酒爵:“飲勝!”
飲儘爵中酒後,嬴成蟜一邊為自己舀酒一邊開口:“這第二爵,乃是為謝文信侯。”
“本君聽聞王令之後,便與王兄言說,此番申斥定會引得文信侯尋死自儘。”
“王兄卻言稱文信侯性子堅韌,定不會因一番申斥便想不開,文信侯更能懂得王兄的心意,必不會尋死!”
“本君因此與王兄爭執不下,誰都無法說服誰。”
“可如今看來,是本君贏了!”
舉起酒爵,嬴成蟜笑而邀飲:“這第二爵,便是為謝文信侯幫本君贏了王兄一場!”
呂不韋的笑容消失了。
手中的酒爵也遲遲沒有抬起。
大王不覺得自己會去死嗎?
但大王厭棄自己如斯,自己怎能不死!
十餘息後,呂不韋方才聲音沙啞的開口:“正因為本侯懂得大王的心意,所以本侯應當自儘。”
“長安君贏了,大王也贏了!”
嬴成蟜反問:“王兄是何心意?”
“文信侯以為大王會因為伱的存在而心中忐忑,因擔心你造反而夜不能寐?”
“還是以為大王會因為你的威勢而束手束腳,被群臣裹挾不能行?”
嬴成蟜解下佩劍拍在案幾之上,沉聲發問:“你配嗎!”
朝堂之亂,有嬴政鎮壓。
兵戈之亂,有嬴成蟜鎮壓。
無人能在當今大秦掀起動亂!
你呂不韋,也不能!
呂不韋搖了搖頭:“本侯無意於大秦動亂,本侯也無能於大秦生亂。”
“然,本侯隻要還活著便會令得大王心生不滿。”
“大王或許無意令本侯自決,本侯卻不願大王厭棄漸隆,甚至連坐《呂氏春秋》。”
嬴成蟜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開口:“王兄厭棄於你,實屬正常。”
“換做本君是大王,也必當厭棄於你!”
“但這不都是文信侯自找的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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