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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看蒙恬的目光,嬴成蟜就知道蒙恬心裡絕對藏著一萬匹草泥馬正在狂奔。
嬴成蟜不禁笑道:“蒙侍郎難道以為嚴防死守就能防得住他國竊賊了嗎?”
“防不住的!”
“我大秦多外客,這諸多外客皆不會吝於將長安犁送去各國以換封賞!”
“與其耗費人力心血去嚴防死守,不若放開來,由著各國去學。”
大秦以利誘賢才,賢才就必然能被他國以更重的利益拐走。
勿論是朝中重臣還是地方官員,他們大多都是為了各自的理想、信念或利益而為大秦所用,卻罕有一心隻為大秦的臣子。
換個國家對於他們而言就像是跳槽一樣簡單,心中毫無負罪感。
所以隻要大秦用了長安犁,長安犁就絕對會外泄。
這是任何手段都無法阻攔的必定之事。
蒙恬連連搖頭:“那也不能就這麼聽之任之啊!”
“即便是能多阻攔幾年,對我大秦也是巨大的利好!”
嬴成蟜耐心解釋:“趙之患,在於水利。”
“燕之患,在於土地貧瘠。”
“齊國多丘陵,水利也頗為發達,長安犁必將令得齊國糧產暴增。”
“然齊之患,在於君臣怯懦、在於治國之法。”
“這使得齊國即便糧產豐盈也隻能成為我大秦的糧倉!”
“若我大秦未曾滅韓、魏,本君絕對不會拿出長安犁。”
“然,今韓、魏舊土並潁水以北的膏腴之地儘已歸我大秦,關中鄭國渠也已修築完畢,我大秦可用於耕作之地比之三國皆廣也!”
“所以本君以為,與其遮遮掩掩的使用長安犁,不若大刀闊斧的推廣起來,儘快令我大秦糧產暴漲!”
“至於他國竊技?由著他們去便是。”
耕犁隻是耕種的一環。
水利、地形、氣候等等都會影響到最終的收獲。
燕、趙、齊在得到長安犁之後確實能獲得更多的糧食、解放更多的人丁。
但大秦得到的好處卻更多!
在防無可防的情況下,不若全麵推開,讓大秦能得到的利益最大化,進一步拉大與燕、趙、齊三國的實力差距!
蒙恬完全沒有被嬴成蟜說服,而是追問道:“那楚國呢?”
“楚國疆域寬廣,隻是因山地、丘陵和荒地頗多,難以開墾耕種。”
“長安君研造的這長安犁輕便易轉向,又能以單牛拉乘。”
“此犁之利,皆是對楚國有利!”
“若楚國能得長安犁,無須數年,楚國必能將大量荒田轉化為良田。”
“此物對楚之利,甚至更重於對秦之利!”
蒙恬不知道是,在另一條時間線上,這曲轅犁彆名江東犁。
此物最早便是出現於江東地區,也就是現在的楚國會稽郡等地。
楚地後人基於楚國地形打造的農耕器具,能不適用於楚國嗎!
嬴成蟜反問:“楚國?”
“本君將此犁放在他們麵前,他們敢拿嗎!”
蒙恬甚至懷疑嬴成蟜是口誤了,就連發問的語氣都多了幾分猶疑:“為何不敢拿?”
“如此大利國家之物,自然要拿啊!”
嬴成蟜笑道:“本君也在等著他們拿!”
蒙恬已經徹底被嬴成蟜說蒙了。
甚至嚴重懷疑嬴成蟜是不是和楚國達成了什麼合作。
否則嬴成蟜為什麼要盼著楚國偷走長安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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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蒙恬被問號充滿的雙眼,嬴成蟜緩聲道:“自魏始,各國皆變法。”
“然,變法的成效卻各有不同。”
“我大秦變法最為徹底,完全鏟除了國內奴役僮仆的老貴族。”
“魏、趙次之。”
“燕、韓、齊再次之。”
“唯楚依舊遵循古製!”
蒙恬眉頭緊鎖。
對於嬴成蟜的話,蒙恬是認同的。
魏國和趙國雖然依舊有諸多宗親和貴族可以在毫無戰功的情況下獲得爵位、得享高位。
但魏國和趙國都提出了‘食有勞而祿有功’的指導思想,近乎鏟除了國內的奴隸主階級,讓魏、趙二國的民力得以充分釋放。
燕、韓、齊三國雖然都沒有完全鏟除國內的奴隸主階級,但多多少少都對國內的奴隸主階級和老貴族階級做出了打壓,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變法。
唯有楚國屢屢試圖變法,卻都被頑固的舊貴族所阻擋,依舊抱著老製度過日子。
可,這和長安犁有什麼關係?
嬴成蟜繼續說道:“各國變法或多或少是因國內僮仆作亂不休而不得不做出的妥協。”
“楚國僮仆作亂的頗早,且作亂次數最多。”
“楚國為何能在僮仆怨氣滔天的情況下依舊維持著舊有的製度,令得僮仆不得不繼續為權貴所驅使?”
蒙恬思慮著回答:“因楚國會安撫帶頭起事的僮仆。”
“先以重金收買賊首,令得賊首也可如權貴一般驅使僮仆。”
“若賊首不從,則收買賊從,令賊從鼓噪或弑殺賊首。”
“此策,無往不利!”
至於利用武力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