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項燕的命令,一眾將領就明白了項燕意欲何為。
誘敵深入這一招可沒有專利,更不止是嬴成蟜一人玩的純熟!
中軍前部本就是用來引誘嬴成蟜的誘餌。
景疇毫不猶豫道:“景氏子弟,列於項氏子弟之後!”
緊隨景疇之後,留在中軍的各族將領接連表態。
一名名個人財富遠超人均財富千倍、萬倍的貴胄們於此刻拋卻了生死,用自己的兵刃和血肉之軀構築出了楚國最為牢固的陣地!
項燕沉聲喝令:“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將秦長安君困殺於陣!”
各族子弟齊齊高呼:“唯!”
命令過後,項燕遙望秦軍大纛,眼中藏著深深的沉凝:
“大費周章令得屈徹等部落入埋伏,慘遭追殺。”
“而今卻好似完全忘記了西山伏殺,忘記了屈徹等部。”
“非但不趁機擴大戰果、全殲屈徹等部,更放過了鬥戰所部。”
“反而親自率軍於此地阻截最為精銳、未曾受損的我軍中軍。”
“長安君,你究竟意欲何為!”
如果項燕是秦軍主帥,他也會立刻派遣主力出城。
但項燕還會再派一支偏師攔截楚軍中軍,而後以主力突破並驅趕鬥戰所部,令鬥戰所部被屈徹所部的潰軍衝散,並配合蘇角等部一鼓作氣的全殲楚軍四支部隊,並試圖反身追殺項榮所部。
如此一來,楚軍的正規軍便將僅剩三萬餘,戰力暴跌。
可嬴成蟜好像完全忘記了西山戰場,做出了與項燕截然相反的布置。
彆看嬴成蟜現在突陣突的很猛。
可隻要嬴成蟜陷於陣中,秦軍打出的一切優勢都會蕩然無存,更會對嬴成蟜的個人生命造成嚴重威脅!
項燕剛剛解開了一些疑惑,更多的疑惑就再次浮現於心頭。
沉吟片刻後,項燕又下達了一條命令:
“傳令熊尋,嚴加看守詔安軍!”
——
聽著傳令兵的話語,熊尋拱手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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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
收回看向項燕所部戰場的目光,熊尋心中滿是疑惑:“秦長安君親自率主力阻截我軍中軍,難道與這些賤民有關?”
這兩處戰場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連看都看不太清楚,怎麼互相影響?
而且餘下的詔安軍早已被楚軍嚴加提防,如何還能作亂?
景頗沉吟許久後,無奈搖頭:“末將亦不知。”
“不過既然是上柱國之令,想來自然有上柱國的道理。”
熊尋深以為然的點頭:“景都尉所言極是。”
“有勞景都尉了!”
既然項燕有令,熊尋和景頗都不敢違背。
景頗麾下構成了一個包圍圈,手中槍尖沒有指著鄂城,反倒是隱隱指向詔安軍。
更有大量士卒以伍為單位,警惕的在詔安軍中來回巡邏。
“爾等在聊什麼!聊賜田?荒唐!爾等分明就是在聊反事!帶走!”
“爾在瞅甚?再瞅一個試試?拿下!”
“盧堂何在?你部即刻前往前部等待,準備攻城!休要磨蹭,快走!”
屈徹等部的慘狀被諸多楚軍看在眼裡。
沒有誰不恐懼死亡!
沒有誰看得起叛徒!
他們不能讓已經倒戈的吳哲等人付出代價,那自然就隻能在與吳哲等人同為詔安軍的人身上發泄怒火和恐懼。
在連坐製盛行的現在,他們做的理直氣壯!
他們或許注意到了詔安軍們愈發憤怒的目光。
但他們不在乎。
“彼其娘之,欺人太甚!”
趁著一伍巡邏楚軍走過的空檔,陳利恨恨的一拳砸在地上,刻意壓低的聲音中飽含藏不住的怒火。
符離匪首葛平拍了下陳利,低聲喝問:“爾意欲尋死乎!”
陳利再次降低了聲音,可聲線內還是滿滿的憤怒:“吾不願死。”
“故而吾率麾下弟兄接受了朝廷詔安,意欲為所有弟兄都尋一條活路。”
“楚國一開始說的很好,可看看現在楚國是如何待我等的!”
“攻城之際,令我等為前驅,消耗秦軍守城軍械。”
“而今更是將我等團團困於此地,還令楚軍看守,那些看守的楚軍更是動輒打罵殺戮我等!”
“我等皆是義士,不是僮仆!”
“若是我等甘為僮仆,昔日又怎會遁入山林,化身義軍!”
聽到陳利的話,本就不滿的各路匪首愈發不滿。
如果是尋常庶民,雖然也會因楚軍的區彆對待而憤怒無奈,卻也大概率會選擇接受。
但詔安軍中哪有庶民?就連良民都少有。
這就是一群賊匪!
他們怎能受這個委屈!
葛平輕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怒火,認真的說:“往事已矣。”
“而今我等皆是被詔安的楚軍!”
“為了家眷老小,為了弟兄們的命,忍忍!再忍忍!”
“隻要忍過此戰,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陳利又是恨恨的一拍大腿:“一忍再忍,忍無可忍!”
“不接受詔安,楚軍屠殺我等。”
“接受了詔安軍,楚軍依舊屠殺我等。”
“那我等不是白接受詔安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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