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臟臭的莊賈出現在秦國中軍大帳之中,對著案幾上的珍饈大吃大嚼。
而在大帳之內,除莊賈外便僅有嬴成蟜和王翦二人,再無任何一名將領。
“莊先生,來,飲勝!”
嬴成蟜親手為莊賈斟滿一碗酒水,而後舉起酒碗與莊賈邀飲。
莊賈也不客氣,用油汪汪的手抓起陶碗,將清甜的水酒灌入喉中。
“呼~”長長出了口氣,莊賈用綢布擦了擦手,滿足的說:“活過來了!”
天知道他為了溜出闔閭城吃了多少苦!
扔掉綢布,莊賈坐直身子,沉聲道:“今日長安君圍城,令得楚國君臣惶恐。”
“楚王不願再戰,且楚王或許還有旁的計劃要待到我秦軍退卻才能實現。”
“群臣不願割地求和,卻又不敢出城求戰,妄圖借助城防等待援軍。”
“由此,楚國君臣反目。”
“屈、景、昭等大族派遣族兵把守闔閭宮,嚴加核查進出人等,且不準楚王出宮。”
隨著莊賈的講述,嬴成蟜眼睛緩緩瞪大:“楚國百姓竟囚禁了楚王?”
“他們怎敢如此狂悖!”
楚王終究是王,人家不要麵子的嗎!
王翦倒是很淡定:“隻是戰時為了避免楚王被兵亂滋擾而已。”
“待到戰後,楚國百姓自會放鬆宮門,請楚王出宮以封賞將士,或是率眾投降。”
“若此戰楚軍能勝,楚王還得拜謝群臣呢!”
相較於殺死君王,囚禁君王也就那樣吧。
一般狂悖而已,不值得驚訝。
莊賈繼續說道:“楚王負芻雖被關入宮中,卻並不願放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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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今日主動傳召某入宮,將一封手書交給某,令某轉呈長安君!”
說話間,莊賈從懷中取出那枚竹筒,雙手奉上。
嬴成蟜當即接過竹筒,倒出其中縑帛,展開掃視。
【今日之戰非寡人所願,想來亦非長安君所願。】
【長安君不計前嫌,主動謀求罷兵休戰,寡人心甚慰之!】
【然,長安君所求疆域甚廣,絕非一時可決之小事。】
【寡人拜請長安君暫止兵戈數日,待我大楚商定過後再派遣使臣詳談盟約。】
嬴成蟜:【_?】
嬴成蟜懷揣著滿心疑惑,將縑帛翻過來看向背麵,又細細摩挲邊緣。
然而直到縑帛的邊緣已經起毛了,嬴成蟜都還沒能摸出夾層。
嬴成蟜不由得麵露無語:“就這?”
這寫的啥玩意啊!
雖然自稱和用詞看起來是楚王所撰,但既不符合國際公文書寫標準,也沒有蓋上表明身份的印章。
就連內容都空洞無比,沒有給出任何有用的信息,隻是給了嬴成蟜一個楚國可能會接受罷兵的大餅而已。
還真是觀君一封信,如觀一封信!
將縑帛遞給王翦,嬴成蟜滿頭黑線:“本將感覺楚王在逗我!”
“本將漫天要價,他總得落地還錢啊!”
“具體要等多久?楚國希望本將做出什麼讓步?是否要用糧草錢財換疆域?”
“半點有用的話語都不曾現於縑帛之上!”
王翦看完之後卻是緩聲道:“楚王已經將心思表露無疑。”
嬴成蟜:???
你我看的是同一封信吧?
本將怎的半點都沒看出……
等等!
嬴成蟜眉頭微微皺起:“王上將的意思是說,楚王這封信本就不是為了促成罷兵。”
“他隻是在借這封信告訴本將,楚國君臣心生間隙!”
莊賈點了點頭:“莊某以為長安君所言有理。”
“楚王特意令莊某前來送信,很可能是因為莊某乃是秦諜,有家眷在秦地可為把柄,且莊某表現的膽怯怕疼、毫無骨氣。”
“隻要長安君嚴加拷問,莊某自會將楚國現下的君臣矛盾儘數相告!”
楚王負芻那封手書上的切實消息不多。
但莊賈知道的多啊!
嬴成蟜想問什麼,直接拷問莊賈便是。
而且相較於楚王負芻寫下的文字,嬴成蟜親手拷問出來的信息顯然更能得嬴成蟜信任。
王翦接著說道:“楚國君臣不和,實乃破城良機。”
“楚王或在勾引我軍立刻強攻闔閭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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