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全軍鼓噪。”
“拜謝秦長安君送還我軍袍澤屍首!”
想利用死屍製造瘟疫?
其他國家可能會慌,但作為經常和匈奴人開戰的趙國,早已有了應對這一戰術的成熟對策。
傅抵倒是想看看,究竟是秦軍扔的快,還是趙軍埋的快!
聽得傅抵命令,城內守軍的心情也舒緩了些許。
雖然袍澤的屍首被扔進了城內,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歸還屍首的方式呢?
粗暴是粗暴,但好歹可以讓趙軍自行安葬袍澤了啊!
所有守軍齊齊高呼:“拜謝秦長安君送還我軍袍澤屍首!”
趙軍高呼之際,城外投石車已然再次完成了一輪拋投。
然而當趙軍仰頭看天時,卻不曾看到屍首,隻看到了大片黃、褐、黑、綠色的顆粒。
感覺額頭有些濕潤,傅抵下意識的用手指擦了下額頭,又拿到鼻尖嗅聞了一下。
“這是……”傅抵雙眼猛的一凝,驚聲怒喝:“無恥狗賊!”
“爾枉為君子!”
“士可殺不可辱,本將必殺汝!!!”
傅抵對風餐露宿習以為常。
可這麼惡心的手段,傅抵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憤怒充盈著傅抵的大腦,令得傅抵恨不能現在就出城與嬴成蟜決一死戰!
嬴成蟜對傳入耳中的喝罵恍若未覺,隻是平靜的看著傅抵:“開城請降、降者不殺!”
萬名親兵齊齊高呼:“開城請降!降者不殺!”
顏聚用力以綢布蹭著臉頰,近乎要把麵皮蹭破,看向城外嬴成蟜的目光更似是要噴火:“將軍,允末將率兵出城衝殺一番吧!”
“齊軍孱弱,秦長安君所部此戰已轉戰近五千裡,必定疲敝,我軍有一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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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唯有一戰,方可瀉我軍心頭之恨!”
傅抵麵色發紅、大口喘著粗氣,以擇人欲噬的目光遙望嬴成蟜。
但最終,傅抵還是忍住了心中怒火:“不可!”
“我軍需要做的唯有守城,為武安君拖延時間。”
“秦長安君才需要不惜一切代價的尋求開戰。”
“以如此無恥之舉攻擊我城,此人必是為迫我軍出城,一旦我軍出城,便是落入了此人圈套!”
顏聚怒道:“難道我軍就這麼忍了嗎!”
傅抵一拳砸在城牆垛上:“不得不忍!”
“敵軍所求,便是我軍所拒。”
“今秦長安君以如此無恥之舉勾我軍出城作戰,既是說明秦長安君彆無他途,也是說明秦長安君急切不安。”
“我軍不出城作戰,就是對秦長安君最大的打擊!”
話落,傅抵才意識到拳頭的觸感有些不對勁。
雙眼猛然瞪大,傅抵不敢置信的緩緩抬起右手,就見自己右手側麵竟沾染了滿滿一層的黃褐之物!
“秦狗!本將必令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聽著城門樓上傅抵那聲嘶力竭的怒吼,嬴成蟜微微皺眉:“竟如此能忍?!”
蒙武的臉色很是難看:“將軍傅抵終究是趙國大將,穩重有度。”
“如此激將之法,於將軍傅抵而言並無甚意義,隻會令得主帥聲名受辱。”
對蒙武這暗戳戳的勸諫,嬴成蟜毫無反應,隻是淡聲道:“無礙,本就是順手而為。”
“傳令所有投石兵,拋投不休!”
——
十四萬大軍每天能產生多少排泄物?
曾經,趙軍的普通士卒對此並沒有概念,畢竟這是將領們才需要考慮的問題。
但現在,他們有了答案。
因為每天,都會有近千石(近120噸)穢物被投石車拋飛上天,再如天女散花般墜入城內!
一名名民夫手持鐵鍤往來於城牆附近,將穢物連同下方的黃土一並鏟起,再裝入推車,推至城西大坑集中掩埋。
城牆已經肉眼可見的矮了幾分,可城牆上依舊縈繞著揮之不去的臟臭之氣!
唯有城門樓才能在瓦片的遮蔽下保住一小片淨土。
而傅抵和顏聚就站在這裡。
久居屎尿之周,傅抵已不覺其臭,但傅抵的眉頭卻依舊緊鎖。
因為另一個嚴重的問題已然擺在他的眼前!
顏聚低聲道:“末將已令城內所有官兵黔首禁止洗衣沐浴,非戰之兵每人每日隻能領水四(趙)升(約700毫升)。”
“即便如此,城內水井還在接連乾涸。”
“今日又有四口水井已無法取水,唯縣令官署內那口井還有水可取。”
“但官署水井的水線也在明顯下降。”
“這口井還能堅持多久,不得而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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