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舉措讓趙王偃被諸多朝臣罵為昏君,但趙王偃都不在意。
因為他愛她!
趙王後用力點頭,堅定的看著趙王偃:“大王不止救憐兒於深淵,更贈憐兒天下間最重的尊崇!”
“大王深愛憐兒,憐兒心中皆知!”
趙王偃笑而頷首:“如此,則寡人心安矣。”
“待寡人崩,王後便安心留待後宮。”
“切莫效仿那秦國王太後,定要好生教養遷兒,令其能執掌我大趙朝綱啊!”
嬴成蟜那些攻心之言讓趙王偃內心沉重。
可麵對趙王後,趙王偃卻發現他沒辦法令趙王後給他陪葬,甚至連令趙王後守婦道、彆亂搞的話語都說不出口!
憐兒必不會背叛寡人!
趙王後淚如雨下、泣不成聲:“憐兒答應你!”
“大王,您彆說了!求您彆說了!”
“您定會好起來的,您答應過憐兒,今年還要陪憐兒一起登山去看太行花呢!”
想到曾經的海誓山盟,趙王偃滿懷遺憾的輕歎:
“陪寡人出去走走吧。”
郭開和趙王後趕忙一左一右的攙著趙王偃走出大殿。
於殿外尋了塊玉石雕成的石墩坐下,趙王偃左手握著郭開的手,右手握著趙王後的手,懷裡抱著趙遷。
在趙王偃此生最看重、最信任、最恩寵的三個人的陪伴中,趙王偃目光複雜的遠眺夕陽。
“夕陽,多美啊!”
隻可惜,再美的夕陽也終將墜落。
夜色漸濃,遮蔽了天地間的一切,也帶走了趙王偃的體溫。
令得趙王偃看不到郭開和趙王後逐漸上翹的嘴角。
也讓趙王偃無法看到看似被眾人簇擁,卻無依無靠、滿眼驚慌的趙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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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
邯鄲城北城門內。
須發皆白、沉穩果決的觸龍身著甲胄,腰杆挺直的昂然立於馬上。
回首最後看了一眼邯鄲宮,觸龍沉聲下令:“人銜枚、馬裹蹄。”
“下馬,熄滅所有火把。”
“開城門!”
五千精兵儘數將石頭含在嘴裡,熄滅了手中火把,手握韁繩目視前方。
百名城門衛以儘可能輕緩的速度將北城門推開一條縫隙,五千名精兵當即牽著自己的戰馬輕手輕腳的溜出城門。
觸龍走在大軍最前方,循著對秦軍巡邏規律的判斷不斷調整方向,帶著趙軍越走越遠。
但觸龍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濃。
嬴成蟜布置的包圍圈,是那麼好逃的嗎?
當觸龍率軍離開邯鄲城五裡,這個問題得到了解答。
原本漆黑的夜幕中驟然亮起了一團團火光,將觸龍所部四麵八方都映襯的亮如白晝!
觸龍心中大駭,第一時間翻身上馬,口中喝令:“吐枚!上馬!”
“準備衝殺!”
五千趙軍也慌忙吐出嘴裡的石塊。
但還不等所有趙軍都爬上馬,前方已然傳來一陣高呼:
“趙左師龍既趁夜出城,何故匆匆欲走?”
聽到這道呼聲,觸龍心臟被猛然攥緊,無奈長歎:“趙左師觸龍,見過秦長安君!”
如果是遇到了田假、田儋等將領,觸龍不會廢話,他有把握立刻殺出重圍。
如果是遇到了蒙武,觸龍也不會廢話,他有把握率小股精兵成功突圍。
但可惜,站在他麵前的竟是嬴成蟜!
嬴成蟜越眾而出,麵帶笑意的拱手一禮:“秦長安君,見過趙左師龍!”
“趙左師龍親自連夜出城,想來不是與本將對飲的。”
“想來,是意欲突圍向武安君傳令,令武安君回援邯鄲?”
觸龍拱手還禮:“秦長安君兵鋒尤甚,我大趙隻能召回武安君所部。”
“待武安君回援,則邯鄲之困自解!”
在敵我皆知的事上扯謊,隻會徒增笑柄。
觸龍本人也不是能撒謊的性子。
所以觸龍口中如實回答,雙眼卻在迅速觀察秦軍軍陣的薄弱點,判斷衝陣方向。
但越觀察,觸龍心裡的壓力就越大。
略略一看,嬴成蟜布置的包圍圈至少也有三萬兵馬,且以觸龍的眼力竟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綻!
嬴成蟜緩緩收斂笑容,認真的看向觸龍:“趙左師龍可敢對著太行山起誓。”
“此番突圍是為令趙武安君儘數撤軍回援?”
觸龍微怔,觀察四周的目光第一次集中在了嬴成蟜臉上。
明滅的火光令得嬴成蟜的麵龐忽明忽暗。
唯一不曾變化的,便是嬴成蟜那明亮而堅定的目光!
一個讓觸龍倍感驚詫的想法浮現於腦海之中。
盯著嬴成蟜的雙眼,觸龍手指太行山方向,以生平最為誠懇的聲音開口:“大趙左師觸龍,此番突圍乃是為令我大趙武安君停止攻城、罷兵回援邯鄲!”
“太行為證!天地共鑒!”
“若我觸龍有半句假話,則人神共棄、子孫皆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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