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不敢繼續這個話題,趕忙轉而道:“戰事緊張,既然長安君不欲入臨淄,不若先往軍營一觀?”
嬴成蟜略略頷首:“此亦為本君之願也!”
一策韁繩,嬴成蟜當即領著秦軍向齊軍大營方向行去。
未前行幾十丈,一名等候已久的年輕將領便策馬而來,於嬴成蟜側前方拱手而禮:“末將田軫,拜見左相!”
田軫比嬴成蟜更大七歲,但卻皮膚白嫩、麵相稚弱,看起來不過與嬴成蟜同齡。
一雙沒怎麼被世俗熏染過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嬴成蟜,其中滿是崇敬之光!
嬴成蟜也笑而拱手:“原是公子軫當麵。”
“本將此來,還帶了令妹托本將轉交公子軫的禮品。”
“隻是本將軍務在身,未能隨身攜帶,當於明日送往公子軫府上。”
田軫笑著連連點頭:“末將前些日子方才收到家妹書信,可知家妹日子高樂。”
“家妹能嫁與長安君,常伴於長安君這般人傑身側,著實是家妹之福也!”
眼見田軫對嬴成蟜的崇拜都快溢出來了,更是不分場合的聊起了家常,追隨在田軫身後的一眾將領不禁上前拱手:
“末將田儋/田安/田莊/後鴻/棠咎/淳於晃/翟林……”
“拜見左相!”
聽著嘈雜的呼聲,嬴成蟜沒有直接回應,而是下意識的看向王翦,便見王翦也正笑盈盈的看著他。
顯然,王翦對於眼前這一幕早有所料!
收回目光,嬴成蟜笑而發問:“敢問棠公可是棠將軍族中長輩?”
棠咎當即拱手:“末將不才,正是現任棠公嫡長子。”
嬴成蟜又看向另一人:“敢問淳於將軍可是淳於公族人?”
淳於晃也拱手一禮:“現任淳於公乃是末將長兄。”
嬴成蟜有點笑不出來了。
早在聽到這些人的自稱之際,嬴成蟜就發覺了不對勁。
淳於、棠、劇等姓氏在後世都是小姓,並不常見。
可在這個時代,這些氏卻並不簡單。
因為這些氏分彆對應著齊國的棠城、淳於城、劇城、翟城等一座座城郭!
但在自我介紹的這些齊將之中,除田氏將和後氏將之外,竟再找不出不以城為氏的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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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成蟜原本還存有一絲這隻是巧合的希冀。
而今一問,嬴成蟜終於確定。
怪不得齊軍連戰連敗。
合著齊軍所有將領要麼是王室子弟,要麼是權貴子弟!
這還怎麼打?
莫說田假本就無能,便是田單複生也難得勝啊!
嬴成蟜也明白王翦剛才的笑容究竟意味著什麼了。
嬴成蟜此戰要麵對的問題,比他想象中的更大!
沉吟兩息後,嬴成蟜方才笑而拱手:“秦長安君、齊左相、公子成蟜,見過諸位。”
見嬴成蟜笑了,齊國眾將方才鬆了口氣。
田軫迫不及待的說:“末將早就對以庶出公子之身卻於天下間闖出偌大威名的左相仰慕已久。”
“今日能得見左相,實是末將之幸!”
“末將已於軍營中備好酒宴,願能與左相把酒暢談、引以為友!”
嬴成蟜笑而頷首:“固所願也!”
“然,戰事乃是首重之事,本將今日初抵,自當先巡視軍營,而後再與公子不醉不歸!”
田軫一拍馬背:“盛名之下果真無虛士也!”
“秦軍袍澤的營帳已經準備妥當,就在大齊營帳之側。”
“我大齊大營就在這邊,左相且隨末將來!”
按理說,齊軍將士們大清早就起床列陣,等著歡迎嬴成蟜。
散陣之後理應回營帳好好休息一下。
但此刻的齊軍大營卻很是熱鬨。
剛隨田軫進入軍營,嬴成蟜便見數百人圍在一起,高呼喝彩。
嬴成蟜不由得發問:“將士們這是在做甚?”
田軫瞄了一眼,便笑道:“想來是有好壯士正在捉對而鬥。”
“故而引來諸將士圍觀。”
嬴成蟜眉頭一挑:“同去看看!”
田軫還以為嬴成蟜是見獵心喜,便樂嗬嗬的跟在了嬴成蟜身後。
很快,兩名甲胄俱全的雄壯男子便出現在了嬴成蟜和田軫的視野之中。
“好壯士,來戰!”
持槍的少年將手中槍挽出一個槍花,對著對麵男子籠罩而去。
無論姿勢、速度還是力度,便是放在秦軍也可堪為銳士。
但迎接他的,卻是一杆無情大斧!
“呔!吃某一斧!”
伴著一聲怒喝,長柄大斧猛然斬向槍杆,將槍頭直接蕩落至地。
而那長斧卻順著劈出的空擋猛然前突,冰冷的斧刃直接搭上了持槍少年的脖頸!
圍觀的齊軍將士不由得振奮而呼:
“彩!大彩!”
“六人了!連戰六人而不怠,果真是好壯士!”
“再來一人!再來一人!”
許是圍觀齊軍的呼聲激起了持斧士卒的腎上腺素,那持斧士卒竟高舉手中長斧,怒聲高呼:“誰敢與吾一戰!”
田軫激動的看向嬴成蟜:“左相,這便是我大齊的勇士!”
“威武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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