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本將為了當軍將花了多少錢財打點、付出了多少食邑之民為兵、交換了多少利益嗎?
你都不知道!
你有什麼資格說本將沒資格為將!
看著翟林眼中明明白白的憤怒和周邊其他齊將的不滿,嬴成蟜無奈搖頭:“荀子稱齊軍為‘亡國之軍’。”
“本將去歲還不能明其意,今日方知,荀子所言非謬也!”
不等翟林等人繼續質問,嬴成蟜目光看向王翦:“王上將軍意下何如?”
田軫等人的目光又紛紛看向王翦。
雖然嬴成蟜現在在天下間的聲威極重,但王翦也是秦國的上將軍。
如果王翦能認可齊軍的話,那他們心裡也能好受一點。
可誰料,王翦卻也點頭開口:“昔武清伯(孫臏)言:彼三晉之兵索悍勇而輕齊,齊號為怯!”
“時至今日,本將以為武清伯此言依舊可以用在齊軍身上。”
翟林、田軫等人都很想反駁。
他們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被嬴成蟜所引用的荀子曾三次出任齊國稷下學宮祭酒,對齊國頗為了解。
被王翦所引用的孫臏雖然對齊軍評價極低,卻實打實領著齊軍打贏了桂陵之戰與馬陵之戰,為齊國立下汗馬功勞。
再加上嬴成蟜和王翦,四個人如同四座大山一般壓的齊軍眾將根本喘不過氣來!
這四人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他們有資格評價的。
更遑論是同時駁斥這四個人了!
田軫聲音苦澀的說:“末將亦知我齊軍孱弱。”
“是故,父王方才恭請左相入齊。”
“今左相認為我齊軍是亡國之軍,末將難以抗辯。”
“但左相總該讓末將等明白,我齊軍為何如此入不得左相之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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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明明那麼勇猛!”
“那麼善戰!”
田軫拱手一禮:“勿論左相好惡,我等終究是要共同得取此戰勝利的袍澤。”
“拜請左相明告之!”
棠咎、淳於晃等幾名齊將也齊齊拱手:“拜請左相明告知!”
將主動拱手求教的幾名將領暗暗記在心中,嬴成蟜的聲音也轉而溫和:“本將從來都沒說過齊國士卒不勇猛。”
“齊人,甚勇也!”
“然,本將問公子,一路行來,伱我已見過多少種兵刃?”
田軫微怔。
咱們都看過五百多場捉對廝殺了。
末將哪能記得請他們究竟用了多少種兵刃啊!
看著田軫眼中的茫然,嬴成蟜認真的說:“這就是問題所在!”
“齊軍將士所用兵刃,太雜了!”
“雜到公子身為齊王指定的齊軍副將都記不清楚!”
“單單本將看到的兵刃,就有刀、斧、鈹、啄、錘、枷、等二十一種,另還有鐮刀、鍤等農具!”
“本將去歲領齊軍出征之際可不曾於軍中得見如此偏門兵刃。”
“秦齊伐趙過後,齊軍莫不是改了軍製乎?”
在齊軍大營裡逛了這麼久,有些時候嬴成蟜都不覺得自己是在軍營裡溜達。
而是在參加武林大會,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巡視各路英豪!
在嬴成蟜想來,恐怕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的時候,六大門派所使用的兵刃都沒有齊軍這麼雜!
田軫趕忙解釋:“去歲左相所借之兵乃是五都兵馬。”
“這五都兵馬是由五都自民間征募、訓練,常年戍守邊疆,故而兵刃較為統一。”
“然此戰之兵卻是儘取民力而得,更還有諸多重金募來的遊俠兒,是故兵刃多有不同。”
嬴成蟜反問:“那齊國就這麼聽之任之了?”
“敢問公子,若由你來指揮的話,該如何將如此之多使用不同兵刃的士卒編列成陣?”
“又如何指揮使用數十種兵刃的不同方陣?”
田軫下意識的想說,就那麼指揮唄!
齊國的軍隊隊列並不依托兵刃劃分,而是依托居住區劃分。
哪怕一人持大刀、一人持獵弓,隻要這兩人是住在同一軌(伍)的鄰居,那這兩人就在一軌聽用。
至於征募而來的勇士們則是直接聽從將領號令,如特種兵一般於適用戰場發揮作用。
然而看著嬴成蟜有些發黑的臉色,田軫明智的沒有坦言,而是直接表態:“若左相以為需要,末將這就上稟大王,開武庫,為全軍進行換裝!”
嬴成蟜卻再度搖頭:“兵刃還隻是小事。”
“今本將不過是與諸位將軍在大營內巡視一周,竟得見數百場捉對廝殺!”
“軍中將士們好勇鬥狠之激烈,著實讓本將觸目驚心!”
田軫等齊國將領們都懵了。
軍中將士們好勇鬥狠一些不是好事嗎?
沒血性的軍人,算什麼軍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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