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以為,雖然闔閭城仍在堅守,但登基應有的籌備也都該準備起來了。”
“國不可一日無主,臣不可一日無君。”
“以免屆時來之不及啊!”
項燕默然。
隨著項燕開始支持熊留,項燕明顯感覺到熊留的心態越發急切。
熊留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上那至高之位,甚至已經不去考慮很多後果!
不過,習慣了。
去年的楚王啟不也是如此?
熊留至少沒有像楚王啟一樣在登基之前就迫不及待的自稱寡人,已經不錯了。
項燕平和的回道:“本將已在城內堆起了祭疇,隻待各色禮器並祭祀之人就位,隨時皆可舉辦登基大典。”
“隻可惜項氏乃小族也,本將亦是戰將,著實不通祭祀之事。”
熊留的目光當即轉向屈桓:“屈族長。”
“可願助本君一臂之力乎?”
屈桓沉默數息後,方才開口:“本尹已聽從上柱國之令,令麾下挖掘邳國陵墓,取其禮器,用以祭祀。”
“再令城中匠人依照禮製鍛造餘下的禮器。”
“目前本尹已經準備出了最為基礎的禮器,餘下禮器仍在清理或鍛造。”
“本尹不才,可為主祭。”
“然。”屈桓加重語氣道:“本尹乃是大王的左尹,本尹必不會背棄大王!”
這就是屈桓的選擇。
楚王是誰,屈桓不在意。
誰是楚王,他就是誰的楚王左尹。
屈桓永遠忠誠!
隻不過他忠的是楚王,而非是某個具體的人。
這樣的表態足夠屈桓吃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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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氏的勢力又讓屈桓不至於因這樣的態度就被楚王厭棄,甚至是打擊。
熊留朗聲而笑:“善!善!甚善!”
熊留走到屈桓麵前,聲音壓低卻格外堅定的承諾:“昔大楚屈、景、昭三族並立。”
“然,屈氏才是真正支撐我大楚數百年的家族。”
“自本君登基之日起,這大楚再無屈、景、昭,而唯有屈、項!”
熊留加重了‘屈’字,放輕了‘項’字。
熊留相信屈桓聽得出,熊留分明是要將屈氏扶持為第一大族,讓項氏排行第二!
對此,屈桓一言不發,隻是微微躬身示意,而後轉移了話題:“秦長安君乃奇詭之將,秦上將軍翦卻是堂堂正正的大將。”
“然,自昨日起,秦上將軍翦卻突然停止攻城,隻於四周做出包圍。”
“本尹不知秦上將軍翦究竟意欲何為,上柱國心中可有定計?”
熊留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
他自然聽得出屈桓的話中之意。
這兒正打仗呢,那些狗屁倒灶的事等之後再說!
熊留不再言語,項燕的目光也轉向城外:“本將以為,秦上將軍翦或許是在試探我軍究竟是否有心救援闔閭城。”
“而我軍的表現,想來已讓秦上將軍翦有了判斷。”
“隻是本將現在還無法確定,秦上將軍翦接下來是會繼續強攻下邳城,還是會大開方便之門,逼迫我軍回援闔閭城?”
項燕視線的儘頭。
秦軍將旗之下,王翦策馬而立。
四目遙遙相對,王翦砸了砸嘴:“狠!”
“是真狠啊!”
“大王有難卻不救援,這是有心推舉城內王室子弟為新王乎?!”
王翦通過多番試探,用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終於確定了心中猜想。
彆看秦齊聯軍製定了周密的計劃、用出了諸多手段,逼迫楚王啟狂發王令要求項燕回援。
但項燕這貨,他壓根兒就沒準備回援!
孟南目瞪口呆:“王位更迭之事是區區楚上柱國有權左右的?”
“楚上柱國竟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去歲大王明命天下,若薨則傳位於長安君,長安君都竭儘全力的回援大王。”
“今就算楚王薨,也輪不到他楚上柱國繼位,他楚上柱國竟然依舊能做出這等事來?”
附近一眾將領全都驚掉了下巴。
王翦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但在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後,剩下的無論多不可能都是真相!
王翦慨然道:“並非每個人都是長安君啊。”
“或者說,長安君這般性子的人才是真正的罕見!”
孟南有些麻爪的說:“那豈不是說,我軍所做的一切都毫無作用?”
“那我軍接下來又該當何如?!”
項燕可以不惜楚王啟薨的代價,繼續等待。
但秦齊聯軍可等不了。
隨著嬴成蟜率軍南下、離開主力兵團,嬴成蟜的威懾力迅速暴跌。
很多齊國貴族已經忍不住將手伸向軍中,用各種金融工具動亂軍心。
即便王翦暴力鎮壓卻也收效不豐,偶爾甚至還會適得其反。
再等下去的話,這支秦齊聯軍無須多久就要不戰自潰了!
王翦沉默許久後,終於沉聲開口:“傳令蒙恬。”
“開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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