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成蟜依舊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一樣,繼續開口:“其三,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燕王身為燕君,理應對燕臣犯下的罪行負責。”
“燕王身為人父,理應對人子犯下的罪行負責。”
“在燕太子丹已死的現在,燕王身為燕君、身為人父,理應為此戰負責!”
“本將以為,燕王合該負荊往祭疇,向天地請罪!”
騎咆豁然起身,怒聲喝問:“我大燕太子已自刎謝罪,我王如何需要再代子受過?”
“秦長安君,汝欲折辱我王乎?!”
嬴成蟜淡聲道:“燕太子丹便是不自刎也不可能活著逃回燕國。”
“他隻是選擇了更痛快的死法而已,何來的贖罪一說?”
“本將此諫也非是折辱燕王。”
“燕王因不察不明而令得生靈塗炭,燕王難道不該向天地請罪嗎!”
見騎咆臉紅脖子粗的意欲怒聲駁斥,嬴成蟜突然一笑:“當然,這隻是本將的需求。”
“燕王是否應允是燕王的事,本將並不在意。”
“不知代國可有所求?”
李弘當即開口:“我代國以為,背盟不該是沒有代價的,言而無信更不該沒有代價!”
“燕國至少需要賠付我代國五十萬石糧食,方才能緩我代軍將士心頭怒火。”
“除此之外,燕國還當割讓上穀郡與我大代。”
“如此,我代國方才願意信任燕國,再與燕國為盟。”
頓了頓,李弘也露出笑容:“家父武安君不善言辭。”
“是故,家父與秦長安君一般,也並不在意燕王是否應允。”
騎咆渾身都在顫抖,憤怒的聲音從喉嚨裡擠了出來:“你們!你們!”
‘你們’了半晌後,騎咆好似被抽掉了脊梁骨一般,苦澀的拱手道:“秦代所求,已大大超過了本官能定的極限。”
“還請秦長安君、代武安君略作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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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這就回返薊城,上稟我王!”
嬴成蟜隨意的說:“本將會在此地休整五日。”
“五日過後,本將便會發起進攻!”
騎咆心中愈發苦澀,卻也隻能拱手:“唯!”
目送騎咆離去之後,李弘低聲發問:“秦長安君以為,燕國會答應我等的要求嗎?”
嬴成蟜隨意一笑:“無須擔憂,本將尤善遊說!”
李弘:……
嬴成蟜轉開了話題,頗為熱情的說:“本將與李都尉一見如故!”
“今日李都尉就莫要走了,你我暢飲暢聊,一醉方休!”
李弘趕忙道:“末將還……”
然而嬴成蟜根本沒理會李弘的推脫,高聲而呼:“傳本將令!”
“大設宴席,宴請代軍將士!”
“奏樂!”
——
嬴成蟜試圖再次撿起拐賣人口這份兼職,每日宴飲不休。
薊城的氣氛卻並不愉快。
當騎咆帶回嬴成蟜和李牧的條件,武陽殿內便響起了一片罵聲!
然而肮臟至極的喝罵卻難以掩蓋他們心中的驚懼與虛弱。
見群臣眾將罵了半晌卻無一人請戰,燕王喜不得不主動發問:“諸位愛卿可有良策乎?!”
瞬間,武陽殿就安靜了下來。
當初我們勸你不要背盟不要背盟,你偏不聽。
現在倒是尋求我們出謀劃策了?
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栗恪心中輕歎,出列拱手道:“大王,今我大燕疲敝,實難同抗秦代二國。”
“臣以為,理應再與秦代二國好生商談,儘力促成三國罷兵!”
燕王喜怒聲而喝:“若寡人依照秦代二國的要求定下盟約,則寡人實乃喪權辱國之君也!”
栗恪直視燕王喜,認真的說:“那也總比亡國之君要好的多!”
燕王喜憤怒的一拍案幾,手指栗恪喝問:“栗上卿安敢如此咒我大燕!”
栗恪拱手再禮:“臣,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除此之外,臣彆無良策。”
燕王喜環視大殿,怒聲咆哮:“我泱泱大燕諸多賢才,難道無一人可解此難乎?!”
燕國群臣齊齊拱手,無奈搖頭:“臣等無能,請大王治罪!”
燕王喜無力的跌坐於軟榻之上,右手指甲深深的刻入手掌之中,令得藍色的袖擺染上殷紅。
寡人分明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寡人更是已經將所有罪責都推到了燕丹身上,任誰都查不出絲毫破綻!
依照寡人的計劃,事敗之後隻需要殺死燕丹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可為何!
為何局勢竟會發展至此啊!
頹然長歎間,燕王喜苦澀而沙啞的開口:“去為寡人取荊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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